次日清晨。
“你一個人能行嗎?”茜茜看著白雲生一撅一拐地走路,內心不禁擔憂道:“他這樣子怎麼回得去?”但白雲生執意要離開,她也無計可施。
白雲生頭也不回地道:“我沒事。”其實他早就想走了。他知道這個地方不屬於自己,也不可能在這裏待太久,他的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晚上無眠的時候,他思考了很多東西,他明白自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人。不是因為他擁有什麼,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以養傷的名義,像一條廢物一樣躲在床上。
他也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刷手機刷到淩晨,正如沒有人會理解他在當初沒有去拳賽的時候為什麼會每天都去練拳,為什麼會在沒有課、周末的早晨堅持早起,不管刮風下雨。在別人看來,這是很沒有意義的事情,但在白雲生看來,卻很重要。
白雲生來到機車邊,停了下來。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上車。他以前都是以左腳為支撐,邁開右腿跨上去,但他現在的左腿斷了,用一根拐杖是不可能實現的。更重要的是,換擋需要左腳來踩,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做到。
想到這裏,白雲生幾乎要感到崩潰,之前隻是一心想著回去,並沒有考慮到這個,現在像是有人用一把鐵錘,一錘一錘地將他的希望錘得稀碎。
茜茜在一邊,看到白雲生臉上的奔潰,在看到他的腳,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的內心竟然閃過一絲喜悅。也許從內心深處來講,她並不希望白雲生就這樣離開,暗道:“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大概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她可不相信緣分那些東西。
轉念又想到:“如果他留在這裏也不會開心,遲早會離開。算了,還是做個順水人情吧。”當即走上去,說道:“你腳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白雲生歎了口氣,心道:“好像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過這樣又要和這女人發生糾纏,真的頭疼!”問道:“你能行嗎?”
茜茜笑著道:“你別小看我啦,雖然開得少,但應該沒有多少問題。”白雲生點了點頭。
待茜茜上了車之後,他才很不情願從右邊上車。茜茜點了火,準備啟動,可能是因為緊張,連續熄火了三次。
白雲生內心不禁閃過問號:“到底行不行啊?”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隻道:“慢一點,別急。”
但連續又打了三次,還是起步就熄火,茜茜頓時就泄氣,心道:“今天這車怎麼這樣子……”便道:“你來開吧,我幫你撐著,保持平衡。”說著,就放開了雙手。也幸好她的腿長,踮起腳來,剛剛好能夠得著地麵。
白雲生隻好雙手握住把手,呈一個環抱的姿勢,他感到有點麵紅耳赤。這個姿勢他隻在和陸菲菲一起騎車的時候試過一次,兩個人前胸貼後背,實在是曖昧到了極點,心道:“這樣子被人看見了難免不會生出什麼想法,但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希望不會傳到菲菲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