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然而這份深情注定要被辜負。感情事強求不得。丁不朽心如刀絞,他的明眸中噙滿淚水,牙齒緊緊咬著雙唇,在這個書生的紅唇皓齒間,慢慢滲出血跡。任由身後的哭聲真摯悲切,丁不朽終究沒有回頭。
壬戌年的冬天,並不冷。丁不朽跪在太乙山巔獨鬆閣內,向堂前的玉歸真人拜道:“請真人收弟子為徒。”
玉歸真人看著丁不朽,搖頭道:“你塵緣未盡,難免被紅塵所擾,還是下山去吧。”
丁不朽執拗道:“弟子已堪破情關,求真人收留。”
玉歸真人搖頭道:“桃花劫仍在,不過二九一十八年,你會再應一劫,何苦?”
丁不朽磕頭在地,道:“弟子一心向道,望真人成全。”
玉歸真人憐憫道:“可惜。”他頓了頓,又道:“可歎。”
過了許久,玉歸真人起身拿過一本古籍,遞給丁不朽道:“這本心法你拿去參悟,且看造化。”
壬戌年臘月,丁不朽拜玉歸真人門下,得《太上忘情錄》,於南夢溪修行。
山中無歲月,一年後,一襲紅衣上太乙,入南夢溪尋丁不朽。
徐清霜道:“丁不朽,我來之前,給姓王的下了瀉藥,那付藥的藥性很烈,沒十天半月,可下不了床。”
丁不朽麵無表情道:“我塵緣已了,徐姑娘,你回吧。”
三年後。
徐清霜道:“姓丁的,謝恩凱與王淺雪前幾日大婚,我去看過。”
丁不朽笑道:“若能得人提前知會一聲,我定會封個紅包送去。”
徐清霜眉眼含笑問道:“不心心念念啦?”
溪澗清風與明月,丁不朽鬆下回身,笑著搖頭。
徐清霜道:“我遇見兩個傻子,一個叫梁衝,一個叫宇文雲誌,整天幹些鬼頭鬼腦的荒唐事,約摸著很快會被人打死吧。”
丁不朽點道:“多交些朋友總是好的。”
五年後。
徐清霜坐在樹杈上,雙腿懸空,身上穿著那年的紅衣,一如少女般模樣,嘴裏碎碎念道:“去年宇文雲誌居然在幽雲十六州稱帝了呢,號啟帝,梁衝掛鎮北帥印,麾下兵馬攏共六百三十一人,整天被人追得雞飛狗跳,笑死人了。”
丁不朽道:“姑娘家,整日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徐清霜得意的搖頭晃腦,道:“這句話,聽著耳熟呐。”
八年後。
徐清霜道:“宇文雲誌打著靖難旗號,從幽雲十六州出兵,逐鹿中原啦,聽起來有點意思呀。”
丁不朽道:“你想去幽州?”
徐清霜道:“有點想。”
丁不朽道:“貧道送你一卦?”
徐清霜笑道:“好呀,我問情。”
丁不朽道:“那算了。”
徐清霜道:“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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