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雯雯從車上下來，陸正才轉移了視線，看向陸雯雯，心疼的說：“跑哪去了，怎麼一晚上沒回來？”
陸雯雯連哭帶笑的，看起來很是狼狽，像是受了委屈，說道：“爸，我以後都聽你的，我再也不晚上出去了。”
陸正點點頭，“你先進去。”
等到陸雯雯乖乖進去，外麵就隻剩下我和封希瑞，以及陸正了。
以前局麵還不是當下這種狀況的時候，陸正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麵對封希瑞的時候，就算是笑裏藏刀，也是笑嗬嗬的，表麵功夫做的很好。
但是眼下，兩個人似乎都撕破了偽裝，陸正目光沉沉的看著封希瑞，眼睛裏像是帶著刀子，“封希瑞，你可以對付我，但是你不該對雯雯下手。”
封希瑞嗤了一聲，攬著我就轉身走：“回家睡覺去，一大早聽狗吠心情都不哈哦了。”
封希瑞這麼指桑罵槐的，我和陸正當然都是聽的明明白白的。
“封希瑞，這些年我也對你不薄，你為什麼這麼針對我？”陸正理直氣壯的在我們身後質問。
我感覺到身旁的人的氣場頓時間爆發了出來，封希瑞腳步一停，一股寒意升起，他緩慢的轉過身，眸色深而暗，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裏蹦出來：“我為什麼要針對你？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華秀蘭的兒子。”
我看到陸正在聽到封希瑞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定定的望著封希瑞，眼中茫然而無焦點，像是頓時間陷入了回憶中，情緒複雜的湧上來。
他似乎猜到了某種答案，但他還是搖頭，“不可能。”
封希瑞冷笑，步步緊逼：“怎麼，怕了？怕知道真相後，覺得更加無地自容？”
“你到底是誰？！”陸正指著封希瑞，手指顫抖，後退了一步。
我相信，他是知道了，這麼精明的一個商人，他怎麼會不懂？隻是他不敢相信而已，不是真的不相信。
“華秀蘭當年沒有打掉孩子，我就是她生下的那個孩子。”封希瑞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是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能看出他的情緒正在崩塌。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陸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太震驚了，“希瑞，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
封希瑞眸色暗沉，忽然間卻是笑了起來，點點頭，“是開玩笑的，看你，怎麼嚇成了這個樣子？”
封希瑞替他整理著領口，拍了拍，眼神如同寒冰。
陸正一把握住封希瑞的手，“你……恨我？”
封希瑞甩開陸正的手，似是不以為意，“恨你做什麼？我和你隻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你老了，該退位了。”
此刻的封希瑞，是無情的，每一句話，都能深深的紮進陸正的心口裏。
陸正看著封希瑞，眼神裏充滿了光芒，但又微微閃著，那是震驚之後的相信，但充滿了複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