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鬆開捂著眼睛的手指，順著聲音看到他，看到他穿好了衣服，我放下心來，“封希瑞，你把歡歡的照片給我吧。”
他抬眸看著我，嗓音低淡無波瀾：“求我。”
我一震，收回剛才的氣焰，低眉順眼的看著他，“我求你。”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看我順眼了，還是因為我是孩子的母親，還是拿出了手機。
他撥了幾下，之後我的手機就提醒了消息，我連忙拿起來看。
幾張照片出現在我的手機屏幕裏，我打開一張，是一個軟軟的小女孩兒坐在草地上的照片，低著頭看著草地上的什麼東西，很開心很專注。
我手指觸到手機屏幕，似乎已經碰到了孩子的臉，我怔怔地說：“這個，就是歡歡？”
那個從出生，我就隻看了一眼的小團子，現在已經長得這麼白白嫩嫩，這麼可愛了。
確實像封希瑞說的，像他。
我抿著唇，想著失去她的三年，心中愧疚油然升起，這是我的孩子，我的歡歡，我好想抱抱她，親親她。
封希瑞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走到我身旁，眼睛的定在我的臉上，冷聲說：“你看看她，好好看看，這是一個缺失了三年母愛的孩子。”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刺在我的心口上。我閉了閉眼睛，捂著生疼的胸口。當年如果不是被汙蔑害了他奶奶，如果不是他母親不讓我見歡歡，如果不是他說厭倦了……我不會離開。
我紅著眼睛看著他，覺得好笑，“封希瑞，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以前我忍受了多少，隻要我離開了，一切的罪責和錯誤就都歸咎於我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守著歡歡就很偉大了？”
離開？離開麵臨的是痛苦的想念。
“沒錯，比你的絕情離開是要好太多。”他厲聲說著。
“對，我是絕情，而且我離過婚，是你家庭裏不能接受的模特，還有一個整天惹事的娘家，我這種女人，就不配得到幸福，你現在真應該慶幸和我離婚了！”我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著，恨不得每一個字都砸向封希瑞。
說完，我看到他一挑眉，說：“誰說我們離婚了？”
我震住，就連眼淚都幾乎要凝住了，我發呆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你以為你幾張離婚協議就和我斷絕關係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麼和陳海離婚的了？”他嗤聲說著。
協議離婚後，是要一起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的。
當年和封希瑞離婚的時候，我太傷心了，以為離婚協議簽好了以後，就和他沒關係了，全然忘了還有離婚證一說。
這麼說，我現在還掛著封希瑞妻子的名號？
“你不是認為自己很聰明？”他毫不掩飾的鄙夷，看我最後一眼，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是，手握著門把，回頭對我說了一句：“歡歡需要的是一個有正能量的母親。”
我看向封希瑞，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是說，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做歡歡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