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那嬰兒還是死了,因為……魔氣入體。
多麼可笑的理由,看了眼這熟悉的場景,勾起了過去的回憶,白陳的周身的氣息變得□□起來了,他出來後,就掃了眼那兩個人族,他好似自言自語,“根據律法三十九條第四則,一旦在城內吃人,任何人都可攻之,讓其填命。”
這話剛落下,這兩個食人族就舔了下沾著鮮血的手指,他們可是特別饒有興趣地看著白陳這個食物,他們看到這食物似乎對他們很不滿,但一想到接下來要把這個美味的食物吃掉,他們就高興地撲了上去。
他們在食人族中比較強大,他們知道他們就算殺了人,也沒有人能奈何他們。
他們並不是智商低,而是太自大了。
他們自信滿滿地湊到白陳的跟前,張口就想要咬死白陳,可就在這時,白陳順勢從腰間拔出鋒利的匕首,然後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將他們的舌頭給砍了。
“這樣的你們,根本不是人類。”白陳的聲音極冷,他的聲音不斷地在這個地方回蕩著,白陳在砍了他們的舌頭後,便用膝蓋一頂他們的胸膛,然後將他們“碰!”地給踢到遠邊的牆壁上,“咚!”牆壁碎了一地,他們倒在地上,他們的額頭上流下鮮血。
他們眼底布滿恐慌與害怕,他們沒有料到白陳這麼強,他們咬咬牙,異常不甘心,他們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敗。
他們爬起來就繼續撲向白陳,白陳這次放棄了匕首,他將匕首給扔了,朝最近的巡邏人衝去,不著痕跡地將他給敲暈,再將他腰間的劍給□□,直朝那兩個食人族砍去。
當被砍時,這兩個食人族這下子反應過來他們完全不是白陳的對手,連忙想要掉頭逃去,然而,才跑了不過兩分鍾,他們的腿就被人給砍了。
而且不是一下子就砍斷了,而是隻砍了一半,剩下一半的肉留在那兒,讓他們痛不欲生地尖叫著。
他看著他們這樣痛苦著、扭曲著,白陳隻是依舊手持著劍,然後,眼神冰冷,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在他們的身上,然後高舉劍,便一揮下去。
一道血光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微風吹起了他的發絲。
遠邊的某人見到這樣的白陳,隻是微微攥緊拳頭,他沒有插手,這是白陳的戰鬥,他不能插手進去。
這小插曲結束後,白陳一人行走於這陌生的地方,他環顧四周,左右兩邊有許多攤位,有賣著木頭的,也有賣著手鐲等裝飾品的,更有賣著一把扇的。
看著這把典雅的扇,白陳出神了,他輕柔地撫摸著把扇,卻聽這攤主說,“這是從大東方進來的青龍之扇,相當厲害。”
“青龍之扇?”白陳想到什麼,嗤地笑了起來,“不過就是冒牌貨,還青龍之扇?”白陳的眼底帶著絲嘲諷,他把扇給放了回去,他說,“真正的青龍之扇,可不是這個樣子。”白陳說後就走了,他往高處走去。
他緩緩地走著,他知道有人一直跟蹤著他,但他沒有拒絕,當他到了最處高時,他坐了下來,坐在山頂的邊緣時,他凝望著遠方的青山綠水。
天空中帶著一絲血色,在被這血色籠罩的樹林,也染上一點殺意,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白陳的雙腿微微彎曲,雙手微垂放於身體兩側,他遮擋住眼底翻滾的陰霾。
許久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眼底閃過絲絕決,然後,他站起身,筆直地停在那兒,從海對麵吹來的風,將白陳的發絲給吹得微微飄揚,然而,他隻是側身望向遠邊躲藏在樹林中的某人,“出來。”
他的眼神極冷,這時,樹林中的某人出來了。
“一直這樣跟蹤我,不累嗎?”白陳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似乎很不解,眼底染上一絲疑惑,“為什麼要跟上來?這樣跟著,不覺得無趣嗎?”
“無法不跟。”萊斯特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壓抑住許多悲痛,“我也想過,嚐試不跟著你,但是無法做到,我的目光,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已經無法再挪開,隻想要跟著你,你,隻想要……守護著你。”
“守護嗎?”白陳對守護二字似乎頗有感觸,他緩緩地朝萊斯特走來,然後一手搭在萊斯特的肩膀上,“你知道什麼叫守護嗎?”
“知道。”萊斯特嚴肅地說,“被忽略,被冷漠以待,被……可是,依舊想要保護你,依舊想要照顧你,依舊還是想要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原來你是如此地想要守護我。”白陳似乎有點驚訝了,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往右挪了去,他說,“可我曾經也是一個有信仰的人,想要守護別人,有著原則。”
萊斯特仔細地聽著,他當著一個很好的聽眾。
“可是,有一日,我的信仰被打破了,我想守護的人沒了,我很絕望,我很痛苦,我很難受啊。”白陳用一種相當平淡的語調說著這些話,他身後的玫瑰被風吹得微微飄落於空中,白陳雪白的襯衫,沾染上玫瑰的香氣,發間更是有鮮紅的玫瑰花瓣在點綴。
可他的目光卻比花瓣還要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他用一種平淡到了極點的聲音,陳述著過去某件事,
“我親眼看到他們死去,我目睹著他們被怪物給吃進肚裏,可我卻隻能無力地掙紮,痛苦,絕望,彌漫在我的心中。可最後,我能做到的,竟然隻是努力地伸手握住他們的手,最後,抬手一看,卻發現自己握住的是一片寂寞,一片空虛,一片黑暗。”
白陳微微側頭,他朝下坡走去,與萊斯特擦肩而過,他沒有回頭看萊斯特,他的眼底是一片冷意,“我嚐試不去想這些事,不去在意這些事,忘記這些事,忘記自己的信仰,忘記過去的自己是怎樣的人,忘記自己肩膀上的責任,更忘記心中的自責與愧疚。”白陳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定定地凝望著在樹與樹之間突然頑強生長出來的野花,他微微低頭,撫摸著野花,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然而努力地去忽視,無視,就真的能夠做到忘記過去的嗎?”
這話落下後,他們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人打破這僵局。白陳緩緩地站起身,直到白陳一個人凝望著那些人來人往的街道,白陳才突然微微回頭,看向萊斯特,
“別再跟著我。”
這話特別地冷,也特別地平淡,他已經不想讓萊斯特跟著了。
“……為什麼。”萊斯特突然問了這話,他壓抑住心中的悲傷,他知道白陳這是在拒絕,他,但他還是想問。
“因為……”白陳拉長了了聲音,他想了很久後,才終於歎了口氣,說了出來,“在你麵前,我總是會放鬆警惕,你會威脅到我,我……不想親手殺了你。”白陳說這最後一句話時,代表,若是萊斯特繼續跟他接觸,他可能會忍不住殺了萊斯特。
然而,這話剛說完,萊斯特就直接將白陳給抱住,然後,吻著白陳。
被這樣吻了,白陳並沒有反抗,他隻是感受著這吻,他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萊斯特。
萊斯特說,“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害怕我會傷害你,那麼,就殺了我吧,我無法離開你,你應該明白的,早在你說我們交往時,你就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可如今……”
“不懂。”白陳突然說了這兩個字,“當時我隻是想要利用你而已,可現在,我不想傷害到你,因此,你別再跟著我了。”白陳將自己的想法給直白地表達出來了,可越是表達,萊斯特的心就越是被一把刀給刺得痛。
萊斯特強壓著痛苦,他輕柔地捧著白陳的臉蛋,他能夠感覺到,此刻的白陳是想要離他而去,他不會放開白陳的,他朝白陳說,“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讓我好好地照顧你,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傷害你,絕不會……”
萊斯特本來以為白陳會拒絕,會固執地說,不。
然而,誰知道,白陳突然說,“好。”
白陳這樣說了後,他就朝萊斯特說,“我可以嚐試給你一次機會。”白陳說了這話後,就微微側頭,朝遠方走去。
萊斯特沒有時間去反應為什麼白陳會答應,他隻知道,他要跟著白陳,一直都粘著白陳。
從現在開始,他還需要付出許多,他得讓白陳感受到自己對白陳的愛,否則,白陳會以為自己不愛他。
當他們回到旅館中,白陳第一件事是把房給退了,然後,對萊斯特說,“我們回家。”
這話一出,萊斯特狂喜不已。
之前都是他一個人單方麵付出,而白陳這樣說,就代表白陳認可他的行為,並且想跟他回去住了。
他們一回到別墅裏,萊斯特就抱著白陳吻了起來,白陳感受著萊斯特的熱情,他也就回吻過去。
就這樣,他們度過了幸福的一日。
而當他們幸福過後,白陳隻是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穿著毛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眼底一片深意。
見到這樣的白陳,萊斯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上前,將白陳給抱在懷裏,輕柔地拍著他的後背,“怎麼了?”萊斯特異常關心白陳,他定定地凝望著白陳。
白陳沒有回答他,隻是看了眼他後,便繼續想著事。
萊斯特也不在意。
當他們這樣在一起三日後,白陳突然說了句,“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再次交往嗎?”白陳拋出這樣的問題來,萊斯特卻說,“不想知道。”
萊斯特怕白陳會說一些傷害到自己的話,他不敢聽,他隻是緊緊地握住白陳,勉強地笑著,“隻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就已經知足了。”
萊斯特一直都很不安,他怕白陳有一日會突然離開他。
而白陳卻隻是固執地說,“我要告訴你,這是事實。”
萊斯特稍作考慮,便說,“好,你說。”
白陳輕輕地捏碎了身旁的玫瑰,他邊捏著,邊朝萊斯特說,“我,之所以跟你交往,是因為,我覺得隻有你才能讓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