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緊緊地抱著自己,用被子將自己給裹著,裹得像個刺蝟一樣。
他不想被傷害,可是他隻要一想到陛下之所以愛自己隻是一時的新鮮,他就沒有辦法不難過與不傷心。
他覺得嚴博智也許所說的是真的,也許自己之所以會被陛下喜歡,就真的隻是……新鮮而已。
他除了新鮮,完全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宿主,這主神說話說得好氣哦!他怎麼能這樣說宿主你?!”此刻係統倒是跟白陳同仇敵愾起來,“明明宿主你那麼好,他這樣說,簡直就是……好可恨啊啊!”
係統說著,他就覺得宿主跟主神在一起,簡直就是太讓主神占便宜了。
可顯而易見,就算係統再怎麼說,此刻的白陳心情也不可能好,他隻是把自己給抱著,他感覺到心越來越冷了,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要這樣無休止地演戲下去,他隻是想要睡個覺,也許睡覺後,他醒來了後,什麼都會變正常了。
他知道他正在逃避現實,可他就是不能不……逃避現實。
於是,白陳就直接躺在床上,一閉眼,想睡過去。
可這時,門卻突然多了細微的“哢嚓”聲。
白陳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微微側頭,卻隻見嚴博智突然推著輪椅進來了,黑暗籠罩著他,他的半張俊臉都沾染上陰霾與鬼魅,完全看不出一絲的光明。
見到這樣的嚴博智,白陳莫名地感覺到害怕起來,可是一想到是嚴博智說那些話傷害自己的心,白陳就莫名地難過起來,“你來這兒做什麼?”
白陳不想見嚴博智。他並不知道嚴博智有鑰匙,“你為什麼要留下鑰匙?而且也不跟我說一聲?”白陳微有點難過地看著嚴博智。
“對不起。”可這時嚴博智竟然罕見地道歉,“我剛剛突然讀的正是我最近指導的另一部戲的暗與灰的台詞,並不是我們需要排練的那部戲的台詞,我以為你知道,我沒有料到你沒有反應過來。“
“……咦,是這樣嗎?”白陳自然是沒有反應過來,他連忙翻了暗與灰的下台詞,發現還真的是上麵有的……台詞。
“……”白陳沉默了,他覺得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原來剛剛嚴博智之所以說這些話,隻是在跟他練習台詞,他剛剛還那麼地難過與傷心。
“我之所以選你當演員,不是因為你新鮮而是因為……我喜歡你。“嚴博智有史以來,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順眼,我是向來都不會去主動當演員,去演戲的。無論多麼有趣,多麼有意思,我都不會去參演。因為在我看來,他們都不配跟我演戲,他們……”
說到這兒,嚴博智卻沉默了起來,他隻是定定地凝望著白陳,“抱歉,我又話多了。”
“沒事。“被嚴博智這般解釋,白陳自然是高興極了,“我很高興能聽到你這般跟我解釋。“白陳本來以為嚴博智隻會這般冷漠地對他,卻沒有料到嚴博智會這般主動地安慰他。
“謝謝你這般安慰我。”白陳微勾唇,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不是貪圖我新鮮,才跟我在一起,啊不,應該是讓我繼續演戲。”
一旦知道剛剛是自己想多了,白陳就瞬間滿血恢複了。
“對了,我們去對下台詞?”白陳說著,就想蹦躂出去跟嚴博智對台詞。
可是剛剛蹦躂出去,白陳才反應過來,他壓根就不……想對台詞啊啊啊!
白陳:自己幹嘛那麼蠢地給自己下套,讓自己跳進陷阱裏?
白陳覺得自己剛剛被嚴博智灌了迷魂湯,才會這般鬼迷心竅地說要練習。
可是當他們到了外麵時,嚴博智卻隻是做了牛排給他吃。
“……你還真會做牛排?”白陳看著嚴博智,一臉震驚,“啊不,應該是你還真打算做牛排給我吃?”
其實第一句話是白陳的心聲,他很好奇一位沒有學過做飯的人,究竟如何做出這麼好吃的牛排。
“為了給你做,自然得學著做牛排。”嚴博智也知道今日他所說的話有點過分了,“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那般說的,下次在講台詞前,我盡量會提前跟你說。“
“……盡量?”白陳疑惑地看著嚴博智。
“因為有時候你知道的……”嚴博智無奈地笑了起來,“有時候台詞真的是不由自主地便說了出去,而且說得特別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