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話,讓葉安楠心裏的酸楚一重蓋過一重,池逸辰亦沉冷下來。
糖糖自顧自地說:“媽媽,你才給糖糖找到爸爸,爸爸也才找到媽媽和糖糖,那爸爸肯定沒做過媽媽的新郎,媽媽也沒做過爸爸的新娘。”
葉安楠與池逸辰都好奇地盯著糖糖,不知她想表達什麼。
“媽媽有糖糖就夠了,不喜歡當新娘。”
糖糖整張小臉一肅,顯然不讚同媽媽的話。
“媽媽說過,新郎是要和新娘永遠在一起的。可是媽媽要一直陪著糖糖,和糖糖生活在一起。但是爸爸卻不是媽媽的新郎,不能和我們永遠生活在一起。媽媽,糖糖想和你還有爸爸每天都在一起,所以爸爸你要做媽媽的新郎嗎?”
糖糖這些話,在心裏已經打了許久的草稿,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說出來。
葉安楠絕望了,尷尬地閉了閉眼,這孩子太早慧,她當初就不該給孩子說這些。
可現在怎麼弄?
孩子正眨巴著她純澈見底的大眼睛巴巴地看著池逸辰,在等著他的回答呢。
葉安楠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池逸辰,正好對上他涼涼望來的眸光。
兩人一碰即離,葉安楠掩飾地扯了扯臉上的口罩,假咳一聲,對糖糖說:“糖糖,你聽媽媽說,新郎新娘和爸爸媽媽的情況不一……”
“如果這是糖糖的希望,那麼爸爸就做。”池逸辰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打斷了葉安楠的話。
她驚詫地側頭,看向一臉漠然的池逸辰,完全無法與說出這話的人聯係在一起。
氣氛一時變得詭異起來,池逸辰的電話在此時響起,他向糖糖說了聲,接電話去了。
糖糖眼巴巴地看著爸爸離開,而後癟著小嘴問葉安楠,“媽媽,爸爸怎麼不開心的樣子?他是不是不喜歡糖糖,不想和糖糖一直住在一起?”
葉安楠心一緊,原本想趁池逸辰離去,趕緊向糖糖解釋清楚的。
可此刻,那些解釋的話卻像魚刺似的,卡在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來。
她走到糖糖病床邊坐下,溫柔的將孩子擁進懷裏,“怎麼會,爸爸很開心。這世上,沒有人比爸爸更愛糖糖了,爸爸隻是不擅長表達 ,所以糖糖要對自己有信心哦。”
糖糖點頭,嘻嘻地笑,“媽媽,我會告訴爸爸,他是大人了,要學會病況於表達自己的喜歡。就像糖糖,糖糖愛媽媽,也喜歡爸爸,想要和你們永遠在一起。糖糖都不會藏著,會說出來哦。”
“嗯。因為糖糖最聰明,也最懂事了。”
葉安楠感冒畢竟沒有好全,她不敢在糖糖病房待太久。
耐心地給糖糖解釋清楚,征得她同意後,她就離開了糖糖這裏,轉身外科唐悠悠的病房。
唐悠悠原本不是住這家醫院的,是她後來硬要轉過來,說是方便刺探敵情。
葉安楠已經懶得管她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叫了外賣,給她帶到病房。
“葉安楠,對待病人,能不能有點愛心?”唐悠悠嫌棄地看著滿桌子外麵挑剔道。
葉安楠把病床兩邊的護欄拉起,架上床上桌,又將外賣一樣樣的撿出來,全放桌上。
做完這一切後,她推了推唐悠悠的腳,讓她挪挪位置,在床上桌的另一邊病床上坐下。
“愛吃不吃啊,我也病了,你還忍心讓我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