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俯下臉,火苗似乎都要噴到我麵頰上了,粗氣呼出一大口,唇瓣在耳邊送出帶著冷焰的咬牙切齒“名詞解釋”:“我哪知道喜歡究竟是怎樣!我隻知道除了打球,還想打你!大白癡!”……
這個,那什麼,恐怕是世上獨一無二最特別的“喜歡”之定義了吧?明明是讓人聽了連連咂舌搖頭的句子,明明是發狠而充滿血性的暴力傾向宣言,可為什麼聽在我耳裏,卻是如此如此的甜蜜?
除了打球,就是打我,那麼,我與你最愛之畢生的追求——籃球來看,也許擁有著差不多的importance吧?於你而言,能夠到此程度,不是喜歡又作何解?
這輩子可以聽見這樣的名詞解釋,我是沒有遺憾的—白癡。
“楓。”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他的下頜,我承認有點勾引的不良心態迸出來了,沒有辦法啊,情難自禁的,愛你。
“那麼,你想怎麼打我呢?野蠻人……”唇瓣吸附於頸動脈間,輕觸強勁有力的血管。
“啾”的一下,很響亮,大蚊子的針尖以柳葉刀般的薄唇形態反攻了我的脖子,肆意啃咬,任性啜飲。
手臂圍過來,身體俯下來,重量壓上來,香噴噴的軀體在瞬間把我擁裹在名為流川的小宇宙裏,沉迷,固然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卻就這樣縱容這份重量,因為是你,我人生的最重要砝碼,如果沒有這份重量,我的天平,永遠不平……
耳鬢廝磨,繾綣旖旎,空氣裏仿佛浮起薔薇色的泡泡,將我們全身圍繞。
唇齒相依間,蚊子先生還沒忘記回答我剛剛的提問,一邊用心地啃,一邊澈冽低沉,“怎麼打?就是咬死你……”
顛覆吧,crazy吧,從很久之前就已經crazy for you了,my kaede!
意亂情迷的沉溺,眸光朦朧中瞥見床頭櫃上的兩樣閃閃發光的透明物體,讓心再一次回到小時候,回到初次的邂逅,回到再次的相逢,回到first的心痛,回到終於覺悟的心動……
那是兩條鏈子,一樣的式樣,不一樣的墜子,卻又同樣是蝴蝶的造型,琉璃,與你在一起的人生和它一樣,一模一品,你是唯一。
“想問我的,是何時不打NBA麼?”
被吞沒思想,被湮滅理智的瞬間,附耳輕語的一句話讓靈魂深處的那根線被狠狠地扯住,引牽……
恍然間終於明白:你了解我,你明白我,隻是迸出一半,無論我再怎麼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是能夠捕捉到我內心裏真正的在意……
“嗯。”被他壓住肚子翻不了身,就幹脆的緊密相貼,摟住他的腰肢,輕輕的畫著圈兒。
“我知道你現在狀態很好,現在談這個還早,可是沒辦法。”無奈苦笑著看著他,傻兮兮的看著他,我隻想看著他,“我已經心疼很久了……”
“傻瓜。”半開眸子,是同樣的朦朧,灼燒著異樣的焰,是燃燒起來的紫黑色礦石,貼近我的臉頰,睫毛掃過下巴,枕上他最愛的位置——我的肩窩,“三十一歲,就回來。”
“咦?”詫異的抬起腦袋看他,卻再度被大腦袋壓下去,“為什麼,是三十一?”為什麼不是三十,也不是三十二?
“沒有為什麼。就要三十一。”霸道不容辯駁,錚錚有力的篤定,說完就把腦袋繼續深埋,不顧發絲弄癢我的頸間,任憑灼熱的呼吸擾亂我的心神,以迅疾的入睡速度,讓均勻的鼻息充溢於耳邊,心間……
於是乎突然就明白了,好像醍醐灌頂般的覺醒,縱然遲鈍白癡,起碼這世上還有個你,可以讓我在瞬間讀懂,抓住那顆美好的心。三十一,就是三十一了。
那是與你重逢的地方,在那班車上;那是與你約定終生的地方,在那班車上。
人生一直徐徐前行,或直線或蜿蜒,迷失過,麻木過,悲傷過,卻一直都是慢慢慢慢向前挪,因為我有站可以停,也有站可以繼續前行。
那是有你的起點站,有你的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