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住他的脖子,劃過他的背脊,他貼在耳邊響起的那一句卻讓心瓣膜不停的顫動起來,“不想你跟著我,吃苦……”

這個傻少爺,難道之前真以為我用稀飯蘿卜幹換來的車??“跟著你,我隻會有巧克力吃。”勾住他的小腿,輕輕抓他的背脊,卻舍不得用力弄痛他,“從來都沒有苦過。”

“諾諾……唔?……”沒有讓他說完,迅雷不及掩耳的衝過去擄獲美好的柳葉刀,這一次就讓我占占上風吧!

就算總是語出驚人被他震撼心神,還是被我蠻橫的舌尖勾住了他的,驚愕詫異之後,終閉起眼任我肆虐吸取他的氣息……偶爾也要主動些,才能讓他更加了解,我有多麼多麼想霸占你,Kaede!

不過這上風優勢維持時間是相當的短,很快就被反客為主了,因為那個人是好勝的,無論做什麼事都得主控的。

把我的臉按在胸膛,那胸腔裏的心跳頻率是如此美好強勁,埋頭下去,一路開始吻我的身體。

吻過唇,唇瓣不自禁的哆嗦著;吻過頸側,隻覺頸動脈律動的異常強悍;吻過胸口,隻覺那據說與左拳頭一般大小的髒器在瘋狂擂擊著整個身體。

當肚臍都被不肯放過的小豹子擄獲住,全身好像再度被某牌子的防狼武器給收拾了:戰栗,顫動,發燙,瘋狂……

這是個怎樣的晚上?太多的驚喜籠罩在彼此的心頭,一個渾渾噩噩,一個半癲半狂,連燈也忘記關上……所以,水銀色的光,悄悄地,安靜的,溫柔的灑下來,也讓我在柔和裏,肆意欣賞到他伏在身上的完美軀體。

造物主雖然忘記給了你喚醒功能,還順帶把睡神的功力傳給了你,卻一點都不虧待這副軀幹,堅實富有彈性,膚質細膩,月色的光下那層淺淺的汗毛隻能讓他更加的可愛魅惑,讓我的眼睛,挪不開來的癡迷!

“傻看什麼?我身上開花長草了?”

“你這家夥,被揍了那麼多次,居然一點傷痕都沒有,白得像玉一樣!”忽略那開花長草的邏輯,視線無法自他的身軀移開,輕歎,慨然,“上帝果然不會為難頭腦簡單的孩子啊……”

“你才頭腦簡單!”他怒起瞪來,懲罰的啃咬我的脖子,似乎要啃進頸動脈般的惡狠狠地血性十足,含在口中半天也沒有真的咬下去,輕輕鬆了口。

看著我,眸光清亮,又有些氤氳的朦朧,繼而貼過來,把腦袋擔在他一向最喜歡的位置:靠近我胸口的肩窩,有大蚊子哼在耳邊嗡嗡,“有的。”

“嗄?什麼有的?”兩個字,卻讓心神驀然一震。

“傷疤。”依舊是蚊子哼,半睜半合間似乎已經很困的樣子。聽者的我卻一下子清醒,與左拳頭一般的髒器揪緊,“什麼時候弄的?在哪裏?我看看!”

他握住我的手繞到背後,在腰側靠近尾骨的邊緣停下,於是我感覺到了凸起,細條狀的一個凸起,帶著斑駁嶙峋的觸感,像白紙上的一個立體。這是,“刀疤?”我顫抖著聲音。

“嗯。”仿佛感知我的心悸,他摟緊我的身子,滿不在乎輕描淡寫,“水果刀而已。”

於是我立刻明白了,是在美國的那一次,因為自衛捅了人,自然也少不了被反擊的。明明過去那麼久了,這個疤痕也有曆史了,我卻為什麼,還是覺得心裏好難受好難受呢?

“還會痛麼?”我問著傻傻的問題,不自禁的皺起眉。

他搖了搖頭,卻有一秒的遲疑,繼而坦然的把臉埋進我頸側,似乎他很喜歡這個位置般的舒服的吐著氣,“下雨天,有一點……”

果然,還是有後遺症的吧,看樣子那一刀,劃得並不淺呢。

“氣死我了,混賬!”忍不住就罵出口來,我有種嗜血般想撕裂那群人的,卻讓他有些無奈的頂頂我的腦門,“白癡。”

“我摸摸,就不痛了哦?”我撫著那條傷疤,再一次祈求我的手指是最神奇的橡皮擦。

“傻瓜諾。”他身子微顫,再度緊密靠近,唇瓣伏在我的耳邊,“一周年,快樂。”

他記得?他知道?我瞪大眸子,傻愣愣的瞪著他,“你記得這個日子麼?一直記著麼?”少爺,你竟會如此的有心?

“剛剛才想起來的。”實實在在的坦白,一下子把我美好的設想全部化為另一種完全不同口味的現實……

“你這家夥。”無可奈何的抽搐嘴角,“就不能騙騙我說你一直記著麼?”

他看著我,困倦,卻很認真的視線,“做不到,抱歉。”

好吧,這就是他,不會哄人不會騙人的他,不會耍心機的他,有什麼說什麼的他,這句“做不到”,卻是對我最美好的定位……

“不用抱歉的,楓。”寵溺的擁住那個困倦的腦袋,直接按進肩窩,揉亂那頭順亮的如夜發絲,“愛你的不會欺騙,非常非常愛……”啄他的額頭,蜻蜓點水,“一周年,很快樂!”

他看著我,終是放鬆下來了,怔怔看著看著,眨巴著眸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終是閉起紫黑色的扉窗,酣夢好眠中了。

睫毛,再度於眼瞼上方投射出扇子般的陰影,優雅,俊逸,純真宛如孩童般的均勻呼吸……

恍然間意識到,原來我也可以成為你的真空玻璃球,可以承載你,可以盡我所能,讓你做個好夢……

一周年了,時光匆匆劃過,卻仿佛經曆了好多好多,無論怎樣,始終不曾放開過我的手的你,始終嗬護著守著我的你,讓我離不開的你……

人生有你,該是很美好很美好的活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