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晉國國都京城徐府,兩盞紅燈籠在府外懸掛,陣風吹過,隨風搖擺起來。
徐府府內某個房間之中,當朝戶部尚書,如今年過四十的徐相如,他有些蠟黃的一張臉,變得陰沉不定。
看著躺在床榻上麵,身上散發著酒氣,睡的不省人事的二兒子徐安之,眼角不自覺抽了起來。
“今天他是賭錢賭輸了,還是鬥蛐蛐輸了?怎麼醉成這樣。”
徐相如問道一旁戰戰兢兢的管家,管家為難一笑,抬頭看去徐相如心裏有點忐忑說道:“少爺今天都輸了。”
徐相如雙眼圓睜,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同時握緊了一下拳頭。
“那麼學業呢?安之最近是否勤勉?”徐相如轉而問道另外一件事,管家不由自主吞咽了一口吐沫,觀看著徐相如如怨鬼纏身的臉,越發謹慎起來,偷偷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徐安之,管家小心翼翼說道:“少爺已經有六天沒有去書院了。”
“那麼我交給他,讓他打理的酒樓呢?最近情況如何?”
管家舔了一下有點發幹的嘴唇,苦澀一笑,不敢有任何隱瞞說道:“和以往一樣,勉強維持出入平衡。”
徐相如沒有在詢問什麼,因為他現在正在進行深刻的反思,自己三十高中,十年時間做到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算不上驚為天人,但是也讓人咋舌稱讚,怎麼到頭來,居然會生出來這麼一個玩意?
莫非大兒子徐向之出生之際,徐家祖墳冒的是青煙,二兒子徐安之出生時候,冒得是黑煙?
明明同父同母,大兒子才學名貫京城,受人敬佩,可二兒子卻是一個不折不扣得紈絝子弟?
兄弟倆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徐相如想不通這個問題,而在此時身後腳步聲響起,徐相如回頭看到是自己引以為豪的大兒子徐向之之後,神色不由緩和了起來。
“你回來了。”徐相如扶手在後,看著熟睡的徐安之,沒有回頭淡淡開口說道。
“書院裏麵有點事耽擱了,這才會這麼晚回來。”徐向之開口說道,隨後順著徐相如的目光,在看到徐安之躺成大字之後,他一頓,苦笑說道:“安之,他又醉了?”
“嗯。”徐相如聽聞徐向之剛才話裏麵的又字之後,鼻音重了一分,看著雖然麵容清秀二兒子,但是徐相如內心卻有一種想要潑硫酸的衝動。
越看越來氣,良久,一甩衣袖,留下一個“哼”字之後,憤然離去。
徐向之看到這一幕之後,不由苦笑了起來,側身看了一眼,如今大開得窗戶,他沒有猶豫,直接來到窗戶邊全部關上之後,對著管家說去:“如今冬寒還為徹底過去,尤其安之醉酒之後,你要及其注意,千萬不要為了驅散這酒味,就讓安之患上風寒。”
“是,大少爺,”管家尊敬順從回應說道,徐向之點頭,隨後來到床邊,將徐安之滑落下的被子重新蓋好之後,對著管家指了指門外,吹滅蠟燭,輕輕關上門,二人一同離開了這裏。
腳步聲越來越輕,直到消失不見之後,一直熟睡的徐安之,他睜開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在努力消化著這一切。
……
……
十分鍾之前,當連續加了一個月班,每天都在嘴裏碎碎念,抱怨還不如讓自己工作猝死,徹底解脫的普通上班一族的徐安,他醒來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