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韻蹲下身子看著狼狽不堪的顏染心中一陣快意:“妹妹有所不知,這二人是給你報消息來著了。”
“呸!顏韻、父親和世子不會放過你的!”顏染對著麵前這張臉啐了一聲。
顏韻也不惱、隻輕笑道:“嗬嗬、妹妹還不知吧,你的娘家和你外祖家已經被下令滿門抄斬了,而你可知是何人帶兵?正是你的夫君!顧晁!”
“不可能!不可能、世子不會這麼做的。”顏染目光渙散著喃喃自語,似是要給自己洗腦般。
顏韻看著目光渙散的顏染繼續道:“不可能?顏染、你認為我那麼恨你僅僅是因為那嫡女的位置麼?我告訴你、不僅僅是那個!你現在的世子妃的位置也該是我的!顧郎愛的人是我!娶你不過是因為你是侯府的嫡女罷了!你以為顧郎怎麼會在你回門的時候在我的房間,還故意讓父親看見?這隻不過是一出戲!一出演給你們看的戲,為的就是把我弄進國公府!”
“啊!騙子!都是騙子!”顏染發瘋般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假的,哈哈,都是假的!”
“顏染啊顏染,你萬萬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吧,你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那麼多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離你而去、感覺如何?不過,我既身為你的姐姐,自然是該幫著妹妹的,你啊很快就可以下去陪他們了,你說、你把他們害成這樣、等你下去之後,他們會怎麼對你?”顏韻輕飄飄的道。
曾經溫柔的語氣此時聽起來就像陰冷的毒蛇纏繞著自己:“祖母、父親、母親、侯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餘口人命!顏韻、你怎麼下的去手!你午夜夢回時難道就不曾夢見那些個人向你索命麼!”
顏韻聽了隻冷冷一笑:“索命?要索命你讓他們盡管來索啊!嗬、不知索命的是你那死時身中四十餘箭的大哥?還是拜你所夫君賜呢!還是你那兩個淹死的五歲的病弱弟妹?哦,對了,你弟妹病弱!則是我做的!你知道麼、他們臨死前看著我、嘴裏還不停的喊著: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哈哈,顏染、你本來前幾天便該是個死人了,可誰料想你命那麼大、隻死了孩子,但今日、我看你還有沒有那個命逃!”
“你以為我死了你一個妾就能成主母了?笑話!”顏染深吸了口氣,似乎找回了一絲理智。
顏韻眼中閃現著柔情、伸手撫了撫平坦的小腹:“這便不勞妹妹費心了,我懷了顧郎的孩子,而他自會把最好的都給我們母子。”語畢眼中狠光乍現,伸手指向顏染身後:“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拉過去!”
幾個婆子聽了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便拖著顏染跟著顏韻向湖邊走去。
顏韻在湖邊的青石台階上停了腳步:“妹妹,我們姐妹一場,你有什麼遺言還是趁現在說、否則可就沒機會了”
“呸!”顏染又啐了一口:“狗男女、惡心!”
顏韻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扔下去!”
“撲通!”顏染便被身邊的林嬤嬤踢下了湖。
顏染隻覺得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間便把她淹沒了:“救……”剛要開口、渾濁的湖水便侵入她的口腔,她用鋒自己利的指尖劃過手掌喚回了一絲理智、隨即抬手便向手邊胡亂抓去、不出所料、抓住了一旁的青石台階、伏在上麵大口的喘氣。
顧國公府的人工湖開采時並沒有向平常由淺到深開采一般,而是整個湖的深度都是一般無二、但因為要賞魚喂魚的緣故、便用青石板在一周圈鑄了數階台階、顏染此時抓的便是最後一階、而顏韻站的是倒數第三階。
顏韻見顏染抓住了台階、不由一陣惱怒,含笑的眉目也變得陰沉,剛想開口讓丫鬟把她扔湖中央去便聽見顏染道:“姐姐、難道你不想要那傳家寶了麼?那可是代表著世子妃的代表、隻要你有了它你還怕你坐不上主母之位麼?”
不得不說,顏染這句話是捏準了顏韻的小心思,她腦中飛快的權衡利弊,有了傳家寶、即便她從妾變正妻、也無人會說什麼、但要沒有的話便麻煩了,她思量了片刻便沉吟道:“你有什麼條件?”
顏染低頭、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光芒,再抬頭時已眼含淚光:“姐姐、我不求可以苟活、但我死了之後、侯府一百餘口人便連收屍的人都沒有、你拿了傳家寶之後便是國公府的女主人、我現在隻求你能賞我們侯府每人一口棺材。”說完便緊緊的盯著顏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