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磊已死,但此事卻遠遠沒有結束,雲牧卿趁此機會大力打壓朝中各方勢力,凡是同齊磊有關係者,按照程度不同分別予以各項責罰,輕者罷官沒收財產貶為奴隸,中者發配寧古塔流放,重者殺無赦。
至於薛立薛媚兒父女,雲牧卿親自派了湛盧前往帶兵收押,但最終隻抓到了薛立一人,薛媚兒則逃跑暫無蹤影。
另,雲牧卿對步封和穆衝兩人分別做了封賞,步封被提拔為禦史台副都禦使,職位僅此其義父杜恒之下。
而穆衝則順勢代替了齊磊的位置,成為新一任的順天府尹。
雲牧卿大張旗鼓的整飭朝中結黨營私事宜,而反觀齊王府就沉寂了許多。
齊王從朝中回來後,一連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在紙上寫著一個又一個‘殺’字,以此來發泄著心中的所有不滿。
直到第三天,齊雨寒才穿著一襲大紅嫁衣,推開了書房的門。
“滾!”
齊王將手中紙團成紙團,用力拋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彎的弧度,隨後跌落在齊雨寒的腳邊。
齊雨寒蹲下身把紙團撿了起來,打開看後反倒是淺笑了起來,“這都三天了,王爺還在為此事傷懷呢?”
齊王抬頭,看著齊雨寒身上的大紅嫁衣,神色微愣,語氣依舊清冷,但明顯收斂了許多,“王妃這是何意?”
“王爺可還記得,今日是臣妾進府的日子,所以特意準備了美酒,想要與王爺共飲。”
一邊說著,齊雨寒手執酒壺給兩人分別倒了酒。
“王爺曾經答應過臣妾的話,不知可還記得?”
“記得,本王曾說過,隻要是你想要的,本王會全部滿足你。”齊王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伸手輕撫著齊雨寒的臉龐,“那王妃現在,想要問本王要什麼?”
“爹爹的死,我不怨王爺,但王爺能否看在爹爹替你攬下所有罪過的份兒上,把火靈芝拿出來救熙兒一命。”
她身為齊磊的女兒,齊王的側妃,有些事不是不知情,隻是命運使然無法深究。
可眼下爹爹已死,妹妹危在旦夕,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做的也不多了。
齊雨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卻滿是恬淡的笑容,“王爺,如果爹爹的那條命不夠,那不如把我和腹中胎兒的性命也加上吧。”
“王妃,你……”
看著齊雨寒嘴角兒不斷往外冒出的鮮血,齊王頓時愣在了原地,在齊雨寒要倒在地上的時候,急忙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
齊雨寒的笑容有些解脫,“王爺,我來之前就已經服了毒,你不要怪我,就讓我再任性最後一次,好不好?若有來世,我定不再負你,可好?”
她以死相逼,對得起父親,對得起妹妹,卻唯獨負了他。
他待她的好,她一直都記得。可他在朝堂上逼死了父親,她也無法忘懷。
所以留給她的那條路,早就已經被堵死了。
齊雨寒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一天,所以這才私自服了藥假稱懷有身孕,為的就是今天。
即便齊王不在乎她,至少也會在乎孩子的吧。
為了確保齊王放過她的親人,齊雨寒早早的便布了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