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到有幾分熟悉。
薛婉兒狐疑的望向了秋笙,瞧見他嘴角兒的酒窩兒,這才恍然想起來他是戲班的人。
“我叫秋笙,這是我家主子,上次在洛園你們不是也見過的嗎?”
秋笙歪著小腦袋,自來熟的同薛婉兒熱絡起來。
“三皇子找我來當真隻是為了看診?”
薛婉兒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朝梁哲的雙腿看去,心生防備。
前腳薛媚兒才主動退賽,後腳她就被帶到了這兒來,若說這兩件事情毫無聯係,怕是傻子都不會相信。
薛婉兒很快就猜到,薛媚兒口中出頭幫她之人正是眼前這位大梁三皇子,但她卻疑惑對方的目的,畢竟他們兩人之間也的確談不上有交情。
梁哲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紙扇,勾唇淺笑道:“婉兒姑娘果然聰穎,隻是聽姑娘的語氣,好似不信我這腿疾是真的?”
“婉兒不敢。”
薛婉兒努了努嘴角兒順著台階下,隻是心中卻不以為然,到底是真是假她說了又不算。
“姑娘若是不信,一試便知。”
梁哲猜到了薛婉兒的小心思,笑著把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薛婉兒也不好推脫隻能蹲下身給他號著脈。
但意料之外的,梁哲體內的確有毒素殘留並且阻塞了腿部的經脈致使無法行走。
“這……”
薛婉兒的神色立馬變得專注起來,她又拿了銀針出來,但幾番檢查下來,她卻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三皇子,你找我來究竟是何意?”
收了銀針,薛婉兒的臉色也跟著疏離了起來。
她若是沒猜錯,梁哲體內的毒根本不是什麼奸人所害,而是他自己下的,並且強行用內力把毒素逼迫致腿部筋脈。
他這根本就是在自殘!
“主子果然還是您看人厲害,沒想到婉兒姑娘真的這麼快就發現了咱們的秘密。”
秋笙一臉的興奮,望向薛婉兒的眸子裏也染上幾分莫名的崇拜。主子這招兒瞞天過海,就連太醫院的醫官都沒能發現呢。
秘密?
聽著秋笙的話,薛婉兒不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對方是故意讓她知曉的?
“我抬頭與姑娘說話,甚是不便,姑娘可否先坐下來,我們也好細談。”
梁哲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薛婉兒隻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秋笙則十分上道兒的在一旁伺候倒茶。
“婉兒姑娘不必多心,我找你來不過是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證明我這雙腿是真的無藥可救而已。”
相比於對薛媚兒的淡漠態度,梁哲此時反倒是顯得溫和了許多,就連說話也都是帶著幾分笑意。
笑麵虎!
薛婉兒腦子裏立刻蹦出這三個字來,頓感心中一涼。
得,她怕是又遇上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薛婉兒心中窘迫,可麵上卻還不能透露出半分,隻能笑著應付道:“三皇子,你能否把話說的再清楚點兒?”
梁哲笑道:“其實我此次前來大慶,是被迫聯姻而來,家國之責不敢懈怠,但我也不願就此受限,所以這才想到此番下下之策拖延一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