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街,別院。
這家院子早就已經被雲牧卿給暗中買了下來,用作平日暗衛聯絡地點,湛盧發現步封之後便第一時間讓人把他給送到了這裏。
“主子,步大人他情況不是很好,您進去瞧瞧吧。”
湛盧推開門請雲牧卿進去,他則留在了門外。
即便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雲牧卿走進房間看到步封的模樣時,卻還是忍不住一陣膽顫心驚。
步封靜靜的坐在床邊,但是他那雙眸子卻十分空洞毫無焦距沒有任何的光彩,再往下便是他的喉嚨,從皮膚表麵看喉結的地方已經紅腫起來,但湛盧說他被人毒啞了喉嚨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視線再往下便定格在了步封的手腕上,他的右手手腕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但依舊有血跡滲透了出來。
據湛盧所說,當他在那條巷子口發現步封的時候,他中了毒又被點了穴道倒在地上,而右手的筋脈也被人給挑斷了血流不止。
因為中毒,步封的眼睛和喉嚨都出了問題,眼不能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卻單單留了他一條性命,這說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雲牧卿急忙垂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一個忠臣被害成這番模樣,但他能做的除了把他藏在這裏以外,竟然什麼也做不了。不能把壞人繩之以法,不能替他討回公道,甚至還要讓他忍受這般屈辱活在世上。
雲牧卿忽然覺得他這個皇帝,做的可還真是失敗。
在靠近步封身前兩米的地方,雲牧卿停住了腳步不敢再繼續上前。
步封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了,茫然的扭過頭卻不知道該看向何處,他伸出唯一能活動的左手在空中試探著摸了摸。
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雲牧卿眸子微紅,最終他還是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他想他現在應該是沒有資格見步封的。
“主子,對方把步封弄成現在這幅模樣,分明就是想要折辱您。”
湛盧從小跟在雲牧卿身邊,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比侮辱他自己還要讓他氣憤。
“步封不是去了禦史台嗎?他又怎麼會被人害成這幅模樣?”
雲牧卿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語氣也越發的清冷了。
“據守在禦史台外麵的暗衛回報,步大人自從進了禦史台之後的確未曾再見他出來過,而這當中隻有都禦使杜恒杜大人的轎子進出過。”
湛盧一愣,很快意識到其中的不對。
“主子,難不成這杜恒也參與其中?但是這杜恒不是步大人的義父呢?他當真狠得下心這般對待步大人?”
雲牧卿眯了眯眸子神色越發肅穆了,他原本以為這都禦使杜恒是個能劃歸己用的人,可現在看來倒是他看錯人了。
“派人去盯著杜府,杜恒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是。”
為了以防萬一,湛盧親自帶著暗衛前往杜府盤守,而穆衝則留了下來保護雲牧卿的安全。
就在湛盧帶人到達杜府外沒一會兒,就見一頂小轎子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湛盧派人進杜府暗查,他自己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