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熙自幼便體弱多病,五歲那年,若不是得了一目大師出手救助,隻怕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但她這病,是打娘胎裏就有的頑疾,吃了這麼多年藥也從沒見徹底好轉過,每個月都需要來這雲山寺找一目大師拿藥來壓製病情。
一目大師是雲山寺的主持,同樣也有著一手好醫術,隻可惜即便如此,也無法根治齊雨熙的頑疾,隻能每個月拿藥吊著。
至於這樣能夠繼續支撐多久,就連一目大師自己也都說不準。
一目大師慈眉善目,從桌案上取下一個白色玉瓶,交給了齊雨熙。
齊雨熙接過藥瓶,隨手晃了晃,覺得份量有些不太對。
“一目大師,下個月的劑量,您是不是給多了?”
這話一問出口,不待對方給出回答,齊雨熙便已經反應過來,眸子一紅,臉上卻還是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一目大師,是不是我的病,真的沒救了?”
“老衲無能,無法替小施主根治頑疾。但適才在你來之前,我已替你算了一卦,如若你能遇到命中的貴人,倒尚有一線生機。”
齊雨熙病情惡化的前兩年,一直寄養在雲山寺內,好幾次差點兒一命嗚呼,都是被一目大師給險險救了回來。
等到她七歲的時候,病情這才基本穩定下來。再加上齊雨熙的父親升遷,來到京城任職,齊雨熙這才重新回到了家中生活。
有了這段過往在,一目大師對齊雨熙的情分自然也有所不同。
“貴人?”
聽到這兩個字,齊雨熙原本黯淡了的眸子忽的又亮了起來,隻是很快又開始頭疼起來。
“那一目大師,這天大地大的,您要我上哪兒去找這貴人啊。”
難不成要她跑大街上挨個兒問一遍呢?
一目大師忽的笑了,“哈哈,既是貴人,那就說明不用你去找,她也會自動出現在你身邊的。至於你是否能夠分辨出來,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我?那完了,豈不是徹底沒戲了?”
齊雨熙又耷拉著小臉兒,悶悶不樂起來。
其實不用別人多說她也知道,就她這腦子,連個好人壞人都分不出來,又怎麼可能分辨得出誰是她的貴人呢?
齊雨熙覺得,這分明就是一條死路嘛。
瞧著齊雨熙一臉的無可奈何,一目大師還是好心的給她提了個醒。
“如果老衲推斷的沒錯,那麼你命中注定的那個貴人,如今就在你身邊,隻要你多加注意,仔細思量,自然是會找到她的。”
“那大師,既然您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如就直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唄?也省的我到時候又蠢笨的認錯了人。”
齊雨熙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撒著嬌。
“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不勞而獲,你若是想要走了捷徑,最後的結果或許未必是你真正想要的。萬事皆有法,強求不得。”
齊雨熙嘟著嘴角兒,隻好不在繼續追問。
一目大師還要繼續打坐,齊雨熙也不好一直在這裏,拿著藥瓶道了謝之後,便退了出來。
這雨勢也漸漸緩了下來,齊雨熙找了個好地方,正打算喝茶賞雨,在手不經意間劃過腰間的時候,猛然發覺自己的玉佩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