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嚇的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君煜腳下,抱著他的腿懇求,“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皇上,不是這都是納蘭安心那個賤人陷害我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不……”
隨著一聲不字吼出,納蘭嫣然被侍衛扔出君煜眼前,這個女人的惡毒他們早就看透了隻是因為身份懸蘇不得不替她辦事。
殿裏,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太監宮女紛紛給君煜磕頭謝恩,道出納蘭嫣然威脅太醫說假話的真相。
君煜扭頭離開這嬌蘭殿,心揪揪的疼。
安心多少次解釋她沒有推嫣然,多少次祈求他信她一次,可他卻一碗墮胎藥,屠了她納蘭氏滿門。
禽獸不如,這是君煜唯一能對自己的評價。
“來人,拿酒來!”
一桶又一桶的酒送進君煜房裏,沒人敢勸沒人敢問,隻知皇上從此不再早朝,終日不出房門,與酒為伴。
如此幾日,終有大臣忍無可忍去牢房請皇上唯一胞弟君琉十七王爺出山,救國救皇上於水火。
也不知道王爺用了什麼法子,君煜忽然重新回到大殿早朝,麵容祥和,後宮一派寧靜溫馨。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本來皇上不再喝酒,專心料理朝事是天大的喜事,但日夜不眠不休的料理朝事令他們吃不消。
又紛紛請願王爺去勸勸王爺以龍體為重。
君煜第二次踏足牢房,眼睛下那重重的黑眼圈還有一身風塵氣,整個人疲憊不堪,二十出頭的年紀竟有了些許的白發。
君琉咋看一愣,隨後問道,“你是為安心感到自責還是為你看錯納蘭嫣然而氣憤?”
“十七皇弟,朕親自審問過,他們隻是目睹柴火上有人,除了你沒人見過那上麵的人是誰?納蘭安心究竟在哪,她就是廢後也是朕的女人!”
君煜的話讓君琉又一次感到佩服,不愧是他皇兄,他這輩子唯一佩服的人。心思細膩到這種地步,可惜……“她死了,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掉進護城河哪有活路?”
君煜忍再忍,他皇弟吃軟不吃硬,就算是動用刑罰也無濟於事。
“朕不信,十七你能在這裏呆一時朕不信你能呆一世。你說她的至親即將處斬她會有什麼反應?你為了她而處斬她又會有什麼反應?”
君琉笑笑,不答不語,繼續蹲牢房,而這道聖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城。午時三刻君煜親自督刑看熱鬧的百姓將刑場圍的水泄不通,等了又等還是沒有截刑場的人,哪怕是令下,劊子手刀起也沒人出現。
君煜拎起君琉衣領,倏地放下捂住耳朵扭頭就跑。
她死了。
“不可能,沒有朕的允許她怎麼敢死?”
君煜記起手裏的紅豆簪子,下旨移平荷花池,鏟除一切花草樹木,全部改種植紅豆。
等紅豆長滿整個皇宮安心就會回來,她最愛喝的就是紅豆湯。
她那麼愛喝,一定會回來喝的。
春去秋來輾轉三年,納蘭世家雖未恢複重新龐大勢力但也恢複了生機,十七王爺被貶至偏遠地方,無權無勢。
紅豆長滿整個皇宮,消瘦一大圈的君煜坐在涼亭裏批閱奏折,風一吹似乎把人都給吹動。
“紅豆又生熟了,你幾時回來?”
太監送來一碗紅豆湯,君煜剛喝便激動的拽住太監的手,“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快帶朕去見她!”
女子一身宮女服,不敢抬頭,“回皇上,這是皇後娘娘生前教奴婢做的,她說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皇上要是想喝沒人做那可怎麼辦,所以教了奴婢。”
“大膽!”君煜掀翻桌子,嚇的宮女頭低的更低,“誰說納蘭安心死了,沒有朕的允許她不敢死,她隻是怨恨朕躲了起來!”
趕走了所有人,君煜獨自坐在涼亭裏賞著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朕知道你愛紅豆的心,紅豆不滅朕心不變,你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