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怒急(1 / 2)

何子岕新晉了泰郡王的閑職,對禮部隨行的幾位極是禮賢下士。

在鴻臚寺館安靜等待的這幾天,他允許禮部這些人隨同館內官員的陪伴,在大裕皇城四處走走,逛逛都城內幾處名勝古跡。卻也告誡他們在外頭小心約束自己的行為,不要飲酒惹事,不要給大阮臉上抹黑。

至於他自己,到是安之若素,命小豆子將藏在箱籠最低層的那遝書信取出,坐在書案前一讀再讀,將這些年瑞安與許長佑往來的始末弄了個清清楚楚。

何子岕做好了覲見瑞安的充分準備,單等著對方宣召。

果不出何子岕所料,瑞安對大阮宮中的情形了若指掌,聞得仁壽皇帝派了這麼一位不得寵的皇子應景,情知難從他口中問出個子醜寅卯,如此以來全盤打亂自己的計劃,一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由著費嬤嬤替自己打扇,衝老婆子冷冷哼道:“什麼泰郡王,不過是為著出使我大裕皇朝才撿來的名份。仁壽帝真是愈來愈不講情份,自己不來便罷,卻弄個什麼阿貓阿狗過來應景。”

費嬤嬤陪著笑容,自是無法附合她這樣尖酸刻薄的話語。情知瑞安與仁壽皇帝的一段孽緣早已成為過去,如今兩不相幹,又如何要求對方再念什麼舊情。

心裏想歸想,這樣的話語費婆子自是不肯說出。她殷勤地打著扇子,恭敬地笑道:“殿下您想多了,這位仁壽帝指不定如何為當年的事情後悔,如今哪裏有臉麵再來咱們大裕。隻怕是放不下舊情,這才派了位皇子來給您賀壽。”

瑞安最近頭腦頗不清淨,還時常提筆忘字,這種情形在去歲還不曾有過,最近這一兩個月越發明顯。她對旁人話裏話外意思的判斷越發遲鈍,自己還始終蒙在鼓裏。此刻聽了費婆子顛倒黑白的幾句到深覺在理,不再揪著不放。

何子岕身為晚輩,自然無法驚動瑞安出迎。瑞安不過派人知會了李隆壽夫婦一聲,便就將何子岕先晾了起來。她直接從禮部抓了幾個閑差,再給鴻臚寺館的官員傳了句話,命他們先去安頓何子芥下榻,一切依禮行事便是。

這一場悶氣剛剛生完,禮部那邊卻又接了大阮送來的國書,不曉得什麼緣故。

瑞安懶洋洋地叫半夏剖開火漆,瞧著裏頭除卻一張落了玉璽的明黃灑金箋,另雜有厚厚的一遝宣紙,先自疑惑了片刻,方將那張灑金箋展開。

仁壽皇帝的官文寫得極其嚴謹,他先是說明了侍衛們如何發現宮裏有瑞安派來的暗衛偷窺、他如何安排人搜尋,又如何發現了黑衣客的蹤跡都說了一通。

末了指責黑衣客欲在陶府門前公然殺人,因為陶府如今是波斯王的姻親,黑衣客這種行徑明顯是要破壞大阮與波斯兩國的邦交,簡直其心可誅。

仁壽皇帝隱晦地指責黑衣客如此大膽行事,十之**是得自瑞安的授意。大阮始終恪守兩國幾年前簽訂的合約,希望兩國一直都是一衣帶水的友邦。此前逢著瑞安芳辰將臨,他無暇親至,卻已經派出心愛的幼子與禮部的重臣,足以表達自己這方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