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何子嵐果然不甘於隻留在大阮舊都這方寸之地,選擇數次遠赴大裕皇城,還經常在那裏一居數月,與瑞安關係極為不錯。
何子岱一口氣交待完了何子嵐與何子岕的下落,便是淺淺歎了口氣。三個人這麼粗粗一看,瑞安拿下了大阮,除卻何子嵐選擇了苟且偷生,得了些許富貴榮華,其他的人並未討到絲毫便宜。
一母雙生的親姐弟如何親厚?今生這兄弟二人和陶灼華都與何子嵐走得極近。陶灼華曉得何子嵐是得了一點可口的食物都要與何子岕分食、得了一塊好緞料都想著替何子岕做雙鞋子的人,無法相像她麵對著殺弟的仇人能談笑風生。
聽得何子岱講完了這段往事,陶灼華斬釘截鐵地說道:“這裏頭大有問題,我不信子嵐是那樣的人。”
何子岱點頭道:“便是嫂嫂方才所說,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冤枉了好人便是給了對方可趁之機。許家既有那個許長佑,指不定還有旁的漏網之魚。”
話說到此處,本以為撥雲見霧的場麵,其實還是一片山重水複。三人推敲多時,依舊想不出端倪,到是有九成九的猜測與瑞安交好的並不是何子嵐本人。
夜梆聲聲,已然是三更。娟娘守在外頭,不放心地輕咳了一聲,低叩著門扉說道:“兩位殿下、郡主,外頭已經三更天了,各位都早些安歇了吧。”
何子岑雖然戀戀不舍,卻始知已然太晚。三更時侍衛們換防,深更半夜的叫趙五兒再去清人,勢必不大好看,便隻得無奈立起,握著陶灼華的手道:“灼華,咱們來日方長,今夜便到此為止吧,免得叫娟姨擔憂。”
陶灼華莞爾微笑,極自然地替何子岑撫平了衣襟,替他係好了鬥篷。
何子岱撇了撇嘴,心道麵對著自己孤家寡人,兩人這狗糧灑得實在讓人心碎。他瞧著何子岑與陶灼華你儂我儂,除卻感動還有有深深的羨慕。心間不由一熱,卻想起了孫二姑娘的俏影,又慌得連忙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前世的何子岱並未娶親,終其一生都是孑然一人。他看不起何子岑對陶灼華的千依百順,又瞧不慣何子岕身畔的美女如雲,每逢碰上德妃娘娘嘮叨,他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
及至大阮國破,他始知有愧於陶灼華,選擇一心一意護持著她,更沒有旁的打算。今世裏瞧多了阿西與陶春晚的甜蜜,如今又見證了何子岑與陶灼華的深情,男孩子的一顆心在他自己尚未察覺時早便開始悸動。
何子岑卻沒有留意何子岱的異樣,他今夜與陶灼華訴清前情,曉得二人不僅從未相負,還都是設身處地為對方考慮,隻覺得身在雲端,裏裏外外都透著舒坦。唯有聽到自己的親骨肉不曾誕下,心裏還有隱隱傷痛。卻也曉得造化弄人,實在無法去真正埋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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