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雖然真正奉召的時候不多,仁壽皇帝也並未在長春宮留宿,謝貴妃卻是近水樓台,幾乎每日去禦書房請安,自然多了些雨露滋潤。
此刻謝貴妃心滿意足,問仁壽皇帝討得了晚間宴請諸妃的公差,將整個禦膳房指使得團團轉,此刻又盛妝錦衣,命人撐起龍鳳呈祥的絳紫色華蓋,鋪開華麗麗的依仗地在金水橋畔迎接大隊歸來的宮妃。
名為向各人道些辛苦,實則不過彰顯謝貴妃做為宮中身份最尊貴的女主之故。德妃瞧著她隻在金水橋畔,連宮門都未出,便就排開全部貴妃的儀仗,到有些啼笑皆非。
兩下裏見麵,德妃依著宮規向謝貴妃行禮,關切地說道:“怎敢勞動貴妃娘娘大駕相迎,未知這幾日不見,娘娘鳳體可曾康複?”
又將在佛前求的一隻小葉紫檀手串呈上,德妃謙和笑道:“此是臣妾特意為娘娘在佛前相求,已請方丈大師開了光的東西,給娘娘添些吉祥。”
謝貴妃含笑接過,如杏花煙潤般的笑臉上顏色更盛了幾分,她矜持道:“還是你有心,本宮便不與你客氣。今晚奉聖上之命在觀瀾閣為各位姐妹接風,待夜飲時再好生敬姐姐幾杯。”
德妃自是比謝貴妃年長,不過若依宮規,謝貴妃大可不必如何稱呼。麵對著闔宮妃嬪故意為之,分明是提醒自己已然人老珠黃。德妃心下也不動氣,隻略略笑道:“正該如此,臣妾一片誠心,娘娘收下才是。”
這才命人請了葉蓁蓁前來,牽著她的手親自送到謝貴妃身畔,德妃帶些歉意地說道:“這一趟累得嘉柔生病,那一夜委實凶險,將臣妾三魂七魄嚇走了一半,幸得安然無恙將人交還到娘娘手上。貴妃娘娘好生將人帶回去將養,晚些時臣妾再去探望。”
葉蓁蓁自然曉得不過是些場麵話,守著謝貴妃向德妃娘娘道了乏,靦腆說道:“那一晚累得娘娘徹夜不眠,蓁蓁已經聽兩個丫頭說及,德妃娘娘親自跪在菩薩像前為蓁蓁祈福,已然讓蓁蓁百思莫贖。如今回到宮中,娘娘也該好生保重身體,蓁蓁如何敢再勞動您的大駕?”
謝貴妃眼見葉蓁蓁形銷骨立,比離宮時又清減幾分,分明這一病十分沉重,再聽得她說些百死莫贖之類的話,到訝異她素日心氣極高,今日這般低聲下氣。
一時不曉得這些日子寺廟間都發生了什麼,謝貴妃便想慢慢探究。她挽著葉蓁蓁的臂膊,隻向德妃當麵謝過她對葉蓁蓁的照應,再立時便命李嬤嬤傳了步輦,叫繪綺與繡紈將葉蓁蓁攙扶上去,一路噓寒問暖的樣子顯得十分關切。
若放在往常,謝貴妃這樣的做派必定讓葉秦蓁生厭,此時此刻,葉蓁蓁卻有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透徹,麵對謝貴妃的假仁假意,她一律規規矩矩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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