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岑到是鮮少見何子岱這幅模樣,不由撲哧一笑,覺得德妃瞧中之人十有**便是那位孫二姑娘,隻不能拿著人家打趣,便故意正襟危坐,顯得極是靦腆。
德妃將話點到即止,這才重又說起正事。她對葉蓁蓁心間滿是憎惡,方才那番言語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此時吩咐兩個兒子道:“母妃礙著職責在身,自然不好做得太過。我這裏想著,隻得派人先送個回信兒,將回宮的日期延遲兩日,待葉蓁蓁大好些再上路。”
何子岑躬身答道:“母妃思慮得是,一路車馬勞頓,咱們怎能叫她拖個病體回去?現如今寺裏人多口雜,好些個誥命還未離去,處事更是要時刻小心。”
德妃揉著額頭道:“正是這個道理,你們去給侍衛們傳個話,隻安心待命。母妃這裏還要一日三餐,對她小心照應,真不曉得什麼時候惹上這麼位祖宗。”
一想到葉蓁秦竟然設局算計兩個兒子,德妃便不由義憤填膺。她沉著臉說道:“昌盛將軍夫婦是如何光明磊落的一雙人物,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女兒。”
說歸說,該德妃做的份內事,德妃依舊認真去做,隻讓旁人挑不出錯。
葉蓁蓁這幾年在宮中小心謹慎,也學會了察言觀色。這一場病來勢洶洶,德妃雖然不再避而不見,也會一時三刻遣人過來探看,單從對方毫無溫度的目光中,葉蓁蓁便就曉得德妃對她的疼惜已然成了過煙雲煙。
她飲著德妃使人送來的燕窩粥,挑著裏頭剝去了蓮心的蓮子粒,隻是食不下咽,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擔憂。
聽著兩個丫頭聲俱淚下地訴說那一夜的凶險,葉蓁蓁到似個局外人般的冷靜。原來夢裏的木魚聲聲與梵音佛樂都是真實發生,是德妃與那幾位大師生生將她從黃泉路上扯回,離了那一碗孟婆湯的迷惑。
那一場夢魘裏幾乎忘卻的片段又在她近乎癡迷的回想中漸漸找回,她記得母親千叮嚀萬囑托,要自己堂堂正正做人,幹幹淨淨活下去。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葉蓁蓁含著匙軟糯香甜的燕窩,眼眶間又是酸澀。
那一夜流的淚太多,此時卻並不想哭。她掙紮著想要下地,奈何腳下虛浮,依舊如同踩了團棉花,在兩個丫頭的勸說下也隻得做罷。
想要快些好起來,須得多吃些東西。雖是沒有滋味,葉蓁蓁依舊默默地將含在口中的燕窩咽下,又毫不拖遝地舀起一匙,不多時青瓷藍紋的小碗裏便見了底。
“兩日不曾好好進食,如今卻覺得餓了,再去添些來”,葉蓁蓁將碗遞給繪綺,催著她快去。兩個丫頭對望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眸間讀出了喜意,繪綺歡歡喜喜地捧著碗屈膝道:“郡主稍待,奴婢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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