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的身子有些戰栗,偏又努力扶住炕桌。聽得蘇世賢溫雅卻帶著些疏遠的關懷,她一汪清眸似潭,抬頭望了蘇世賢一眼,因為噙著些淚水,也比平日多了清麗。
半夏眼中的幽怨,蘇世賢不是瞧不見。想著前次她雖是欲拒還引,終歸是自己給了她機會,到是自己唐突在先。蘇世賢隻得輕輕一歎,微微拍了拍半夏的肩膀:“我離你遠一些,也是為得你好。須知隔牆有耳,莫叫旁人看見。”
半夏搖搖頭,瞅得房中無人,卻忽然大膽地擁住了蘇世賢,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印下深深一吻,才又紅著臉掙脫他的懷抱。隻低頭著提醒道:“公主昨夜裏接了大阮來信,一直未曾闔眼。方才沐浴間忽然命奴婢來請大人,大人千萬小心。”
想起瑞安與那黑衣人顛鸞倒鳳,滿殿裏彌散著歡好的氣息,半夏忽得有些可憐眼前人。她故意略去那一段,又殷殷囑托道:“奴婢悄悄聽了兩句,又似是為著灼華郡的事,卻好似牽涉到什麼波斯的政務。長公主瞧了大阮貴妃娘娘的信便勃然大怒,大人您心裏也好數。”
不小心間欠下的風流債到有這層好處,蘇世賢不願齷齪到要從半夏的口間探聽瑞安的消息,不過眼前這妮子的心眼到不算壞,將自己所知的一股腦說與他聽。
前次金鑾殿上那一出鬧劇,原就是為著成全阿裏木重掌政權。聞道其間牽涉波斯政務,蘇世賢到並不意外。他點點頭謝過半夏的好意,自己便取過青色暗紋的絲棉大氅,示意半夏前頭帶路,幾個人趁著夜色匆匆趕至芙蓉洲。
一來一回耽擱了不少功夫,瑞安早便重新更了衣,正等得不耐。
殿內將方才甜膩的茉莉香換去,如今燃著些清淡的沉水香,連被褥枕席都是重新鋪設,方才氤氳的氣息到是幾近不聞。奈何蘇世賢是過來人,還是從瑞安那意態慵懶的神情間瞧出絲端倪,任他涵養再好也不禁沉下臉來。
他衝瑞安俯身行了一禮,端著些隱忍的怒氣問道:“世賢昨日忙了一天,才剛睡下不久。未知殿下深夜傳喚,可是有什麼要緊事不成?”
眼見蘇世賢竟也敢給自己甩臉子,瑞安到有些意想不到。她冷笑著斥道:“你如今到長了脾氣,難不成沒有軍國大事,本宮這芙蓉洲還請不動你?”
簇簇的火花一冒,空氣裏便多了些硝煙的味道。蘇世賢麵無表情,隻肅著一張臉說道:“芙蓉洲間倚紅偎翠,又是夜夜笙歌直到天明,到是人間第一富貴繁華之地。世賢縱然有心,隻恐來得不巧,打攪了殿下的雅興。”
頭上不曉得戴了多少頂綠帽,瑞安一再挑戰蘇世賢做為男人的底線,如今蘇世賢已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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