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阿裏木辭行,言道除卻陶炮華,他還牽掛家中的黃氏與一雙兒女,希望能早一日回到家中與他們團聚。陶超然答應阿裏木,待他與一家老小會了麵,便會帶著陶雨濃再次出行,替他購回火銃等物。
句句真誠,阿裏木也曉得陶超然對於外甥女別樣的牽掛,動著心思想要送份厚禮給這位孤苦離家的少女。
他思來想去,陶家富甲一方,再難用錢財表達心意。而蘇世賢枉為人父,卻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該盡的責任。既是她從小缺失的東西,大約內心深處也曾有過渴望,他便想為這慧秀的女孩子送上一份難得的親情。
阿裏木主意打定,攬著陶超然的肩膀說道:“自然是先安頓好了一家老小才下西洋,我雖有心思組建衛隊,人員還要細細考量,並不急在一時。”
指一指正執著壺添酒的阿西,阿裏木略顯遺憾地說道:“還有一樁事也要與你商議,可惜我膝下隻有這一個兒子,如果春晚願意,咱們便是鐵定的兒女親家。若是再有兒子,一定會苦求仁壽皇帝與你的外甥女兒結一門親。這個女孩兒我實在喜歡,打從一開始便是我的福星,想要好生報答於她。”
陶超然輕輕一拳擂在阿裏木的胸口,笑得發自肺腑:“這兩年來,我這外甥女兒行事確與從前不同,主意正得很。她曾說你為人正直,才肯一力相助,卻從不想過要你的報答,再這般說便是見外了。”
阿裏木正色說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超然,她既助我重新奪回王位,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我都領她這份情誼。我思之再三,金銀財帛等物太過庸俗,你陶家也不稀罕。我想要收他為義女,封她為波斯皇室的公主。”
波斯如今雖然百廢待興,在阿裏木父子二人經營下,假以時日必將是顆冉冉升起的明珠,也會是大裕與大阮睦鄰友好的邦國。
陶超然一楞之間,便就明白了阿裏木的真實想法。陶灼華這一生都未曾從蘇世賢身上得過半分父愛,來自父母的親情是她最缺少的東西。
她身為質子被送去大阮,雖是上過宗人府玉碟的郡主,卻早被人翻騰出隻是蘇世賢前妻所出,身上沒有半分皇家血脈。頂著這重身份不尷不尬,無論是瑞安還是蘇世賢,都不可能真正有人替她出頭。
而阿裏木不同,他是新任的波斯王、有資格與仁壽皇帝平起平坐的人。若陶灼華認在了他的名下,自然可以減卻商賈出身帶來的卑微與尷尬,還多了層波斯皇室的庇佑,算做真正有了母族的助力。
再將視線放得長遠,阿裏木雖然無法替陶灼華覓得佳偶,卻會替她抬高身份,間接影響仁壽皇帝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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