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華籠了籠滑落在臉頰的絲發,再替陶超然斟滿了茶,她徐徐說道:“大裕新帝李隆壽雖然手中無權,卻早對瑞安恨之入骨,隻是尋不到一擊而中的機會。他必然願意助咱們一臂之力,阻住瑞安與胡裏亥的聯係。”
若真能斷去大裕對胡裏亥的援助,阿裏木那邊便毫無後顧之憂,陶超然聽得喜上眉梢,衝陶灼華熱切問道:“灼華,茲事體大,你可有把握?”
陶灼華輕輕笑道:“舅父但請放心,大裕國內便交給我,灼華保證叫瑞安無暇調集一兵一卒,屆時您與阿裏木隻管放手一搏。”
若能斬掉胡裏亥的強援,阿裏木成事便有八成的把握,陶超然歡喜地一拍陶灼華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未承想我的灼華竟有如此本事。你既然敢說,舅父就敢相信。本打算過了上元佳節再走,如今我卻歸心似箭,初一下午便就啟程,將這消息說與阿裏木知曉。待咱們約定了日期,各自行事。”
陶灼華頑皮地眨了眨眼,衝舅舅伸出了右手:“咱們擊掌為誓,我斬卻胡裏亥的外援,你卻要負責安全回來,方才說的那些個什麼話,灼華隻做是耳旁風。”
陶超然頻頻點頭,心中一股豪情湧動,暢想江山如此多嬌,大好的生活剛剛開始,一掃方才的頹廢與悲觀之態,大手重重與陶灼華的小手擊在了一起。
一大一小兩個人重新坐下來,認真談論起眼前形勢。
陶超然眼中訝異的情緒一直不曾收斂,他灼灼如華的目光緊盯著陶灼華認真問道:“灼華,你能否告訴舅舅,你長居大阮深宮,又如何能對大裕的政務了若指掌?又有什麼資本能夠說動大裕新皇?”
早便曉得陶超然會有一問,有著前次與劉才人會麵時掌握的大裕內政,陶灼華成竹在胸,衝陶超然說道:“舅父放心,形勢遠比您相像的還要樂觀。不但新皇李隆壽對瑞安恨之入骨,便是如今大裕的皇後蘇梓琴,也早與瑞安離了心。他們如果曉得灼華的提議,必定百分之百讚成。”
陶超然半信半疑,衝陶灼華說道:“那蘇梓琴是瑞安的親生女兒,打斷骨頭連著筋,她雖是新皇的枕邊人,卻難保不與新皇離心,站在自己母親這邊。”
陶灼華輕輕笑道:“舅父信我,瑞安根本不曾育有一男半女,蘇梓琴與她毫無血緣關係,這一點蘇梓琴心知肚明,隻恨此時沒有資本向她叫板,隻得與新皇蟄伏。隻待時機一到,他們便是瑞安的催命符。”
陶超然被這忽然得知的宮廷機密唬了一跳,楞楞問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似是想到了什麼,陶超然一指劉才人府邸的方向,又緊緊追問道:“老管家說與我,你在那邊安置了幾個人,每日裏行事神神秘秘的,卻從來不說她們是什麼身份,難不成她們身上也連著什麼秘密?”
隱藏了多時的劉才人母子的身份,連同如今在那處宅院落腳的兩大暗衛,還有與鄭榮將軍聯係密切的許三,陶灼華將他們一個一個擺在陶超然麵前。
“舅父,大家遲早都會見麵,不若咱們便趁著今夜大夥兒都在過節,走一趟劉才人那邊,您親耳聽聽她的意思。灼華再給蘇梓琴寫封信,要他們同時行動,必定要瑞安這次無暇顧及波斯的內政,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