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議定了正事,陶灼華這才帶著娟娘與茯苓去陶宅用了午膳,隔著柴房的門扉瞧了瞧一臉癡呆的忍冬。提及老管家當日的惡作劇,陶灼華也唯有搖頭而笑。
日近午時,善水居的門前卻是漸漸人煙帛盛。
店門敞開著,一側擺出兩張漆黑油亮的長案子,上頭備著幹淨的碗碟與長筷。案子底下是一大鍋熱氣騰騰的白米粥,上頭是一個大大的竹匾,裏頭滿盛著新鮮出爐的素焰包子。
大阮市井繁華,顯少有乞丐叫花路過。這布施的午膳擺出,偶有行人隨意取用,地下盛錢的簸籮裏卻不多時便積了厚厚一層鋼板。
從前陶灼華描述的情景在眼前再現,何子岑一時覺得稀罕。他耐著性子等陶灼華的馬車離去,吩咐趙五兒帶著人立時跟上,自己卻佯裝對善水居極有興趣,在門前略微觀察了一番,便慢慢踱了進去。
院落裏頭的布置與店麵陳設也幾乎與陶灼華當日所述一模一樣,外頭花架子底下散亂放著些自取的經書,在櫃台前頭設著無人看守的功德箱。
唯一不同的是二樓設著佛堂,來用膳的客人可以進去參拜,還有幾間雅座可吃素齋,半兩銀子一位,到無須自己點菜。
何子岑極有興致地繞了善水居轉了一圈,喝了碗自磨的豆漿,就著自釀的小菜吃了碗羅漢麵,再在佛堂拜了一拜,又在功德箱放下些碎銀子。臨行時不忘去院中取了本《地藏經》,沒瞧出這家店鋪有什麼不同,隻得先行離去。
雲掌櫃不認得何子岑,一雙慧眼卻識人頗明,曉得此人非富即貴,大約有些來頭。因是與陶灼華前腳後腳,她隻怕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暗自留了心。
各自心存忌憚,也是各自十分用心,雲掌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嚴五與他的兩處產業上頭。何子岑那邊卻是清風、明月兩人聯手,極為容易便探得這家善雲居的老板便是從大裕青州府內遷來。
如今兩國交好,到時常鼓勵通商,明麵上自然從雲老板身上查不出蹤跡。
何子岑卻聽得精神一振,雖說無巧不成書,天下間卻不會有接二連三的巧事。前世的陶灼華來到大阮時懵懂無知,處處受人限製,如今她學會一點一滴替自己經營,到愈發證明何子岑關於她亦是重生歸來的猜測不是空穴來風。
清風、明月的能力十分卓絕,不出幾日便查探得有異域人喬裝出入過雲掌櫃的善水居。隻因對方也是武功高強之人,清風與明月不敢打草驚蛇,不能離得太近,便沒有聽清幾人在內室的竊竊私語,隻曉得他們所說的並不是中原語言。
可以篤定的是,善水居絕不單單是表麵上的一家食肆,很有可能是哪股勢力在大阮安插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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