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清平候夫人入宮,重又將馬嬤嬤帶了回來,她麵色比前次凝重,參拜了德妃娘娘之後,姐妹兩人依舊關起門來說話,隻餘了馬嬤嬤隨侍在一側。
清平候夫人先瞧見了德妃娘娘臉上的印記,不覺唬了一跳,問道:“幾日未見,姐姐臉上這是怎麼了?”
德妃以手撫著那塊綠豆粒大小的黑斑,心裏著實懊惱,悶悶說道:“誰曉得,才不過兩三日的功夫,竟長成這樣。今日太醫院剛給開了藥,還不曉得是否有效,幸喜這兩日陛下不曾過來,若不然頂著這個東西怎麼見人。”
清平候夫人寬慰了幾句,勸德妃娘娘將心放寬。德妃煩煩躁躁,直接問馬嬤嬤道:“你們可曾認準了?是不是坤寧宮的舊人?”
馬嬤嬤歎息地回道:“娘娘,人的確是坤寧宮的舊人沒錯,可惜咱們去晚了一步,她早便吞金自逝。我們打開房門看時,她穿戴得整整齊齊躺在榻上。”
清平候夫人有些忐忑自己將事辦砸,蹙著眉頭說道:“姐姐,咱們並未走漏消息,不曉得這嬤嬤是受人逼迫,還是自己絕了活路。”
德妃娘娘輕輕一歎,惋惜地說道:“大約是位知情人,不曉得還想護住誰,才選了自盡這條路。你們細想,宮裏頭出去的都是些七竅玲瓏人。大年節下她的義子再不成器,也沒有幾日不歸的道理,她豈有不往這上頭疑心?再仔細盤查,發覺自己少了從前宮中的首飾,哪裏會猜不到是東窗事發,有人會順藤摸瓜?惹不起背後的大人物,隻好自己了結性命才是。”
清平候夫人聽德妃娘娘說得在理,懊惱地交疊地手指說道:“當日若不打草驚蛇,隻隨著她那個義子去尋人才好,這才真是投機偷雞不成蝕把米。”“話到不是這般說”,德妃娘娘將炕桌上的果碟往妹妹前頭一送,涼涼笑道:“她若坦坦當當,咱們興許問不出什麼,隻是這貿然一死,豈不是更說明當年的事有些蹊蹺?咱們既有心要查,本宮偏不信那身後人露不出馬腳。”
姐妹兩人細細商議了多時,眼瞅著到了午膳時分,德妃娘娘便留了清平候夫人用膳,命她多加留意住在宮外的何子岩。清平候夫人又囑咐德妃娘娘務必放寬了心,好生吃幾幅太醫院開出的藥方。
姐妹兩個在長寧宮分別,清平候夫人隻要一想起德妃娘娘麵上的黑斑,心裏不由一陣一陣發緊。她細尋思了片刻,便先不回府,而是直奔了太醫院而去。
待客人離去,綺羅才將藥端到德妃娘娘前頭,服侍著她將苦藥飲下,再取了塊冬瓜蜜餞送到德妃娘娘唇邊。見那塊黑斑顏色好似更加暗沉,綺羅隻不敢說,取了一旁的養顏膏來替德妃娘娘仔細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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