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舉手之勞,陶灼華若是推脫便顯得太過突兀,她隻好勉為其難地笑道:“既是如此,麻煩王爺屈尊去青蓮宮坐坐,灼華替王爺選隻花斛便是。”
何子岱目光眉彩中雲錦堆疊,眼中的喜悅更是星星點點。他重重點了點頭,便隨上了陶灼華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九曲竹橋之上,何子岱眼望前頭那抹清素的身影,眼中的歉疚雖然一閃而逝,心上的歉疚卻永遠無法彌補,隻能無聲歎息。
陶灼華感受到背後那道炙熱的目光,她不敢回頭,卻是如芒在背般難受。她努力將步履保持平穩,想在這一刻暫時忽略前世的恩怨,記憶卻已然呼嘯著撲麵。
她無法忘記那一日的傷痛,也不想與何子岱清算前情。算起來何子岱的確並沒有辜負何子岑的相托,而是平安將陶灼華帶出了大阮。
他親自駕車,將陶灼華一直送到大裕皇朝的京師。然後,便是他並不聽陶灼華的分辨,也不管她的苦苦哀求,直接將她丟在了瑞安長公主府的門口。
陶灼華將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無言地咬住嘴唇。那裏曾經孕育過她與何子岑的結晶,卻因著眼前這人魂斷香消。便是自己有錯,卻也罪不及那未曾見過天日的孩子,何子岱手上其實欠著自己大大的一筆債。
何子岱眼望著近在咫尺的青蓮宮,追尋著當日的點點滴滴,一片記憶紛亂,也想到了前世那個時候。
他不理會陶灼華的賭咒發誓,並非全然出於不信,而更想出於報複,想看著她與瑞安來個窩裏鬥。因此,不管她怎樣哀求,他雖然心裏隱隱覺得不對,依然像扔個包袱一般將她扔在瑞安的視線之內。
何子岱依稀覺得自己可能會後悔,他想回頭已然來不及,隻是神鬼差使般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命手下人悄然守在瑞安長公主的府門前頭。
不過個把時辰,何子岱便聽了手下的暗衛稟報,陶灼華渾身是血、氣若遊絲,被人扔在長公主府的後街,如今已經暈厥了過去。
何子岱心急如焚,曉得自己鑄成大錯。他匆匆趕到時,隻瞧見陶灼華雪白的裙衫上沾滿鮮紅的血跡,人已經奄奄一息。瞧著那大片的鮮血,何子岱悔不當初,他詢了醫婆才知道,陶灼華剛剛流產,失去了腹中的胎兒,而且再也不可能有孕。
若世間有後悔藥可吃,何子岱一定毫不猶豫。若是能拿自己一條命換回陶灼華腹中的胎兒,他也甘之如飴。
何子岑膝下沒有一男半女,剛剛因自己的緣故被虐殺的那個孩子是何子岑唯一的骨肉。他曾滿口答應何子岑要護陶灼華的周全,卻被仇恨蒙蔽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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