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候夫人將那百兩紋銀推回德妃娘娘這邊,攬著她的臂膀笑道:“便是姐姐不吩咐,我已然預備了二十八去為父母燒香。這都是咱們姐妹應當的,妹妹手裏又不缺這一百兩銀子,姐姐何苦拿出來磕磣人?”
德妃娘娘將擱在紅木填漆匣子裏的紋銀再推回來,慈愛地望著妹妹說道:“不是單為那點子銀錢,你不曉得,這是我素日供在佛菩薩麵前,單為著做功德取用的銀子,你便拿這個替父母添燈油錢。下頭還有一卷手抄的佛經,你替我焚在佛前,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清平候夫人這才領了銀子,依著德妃娘娘的吩咐去辦。
再說謝貴妃回了府中,約著兄長一起進了母親的正房,母子三人關起房門說話,將一眾服侍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宣平候爺於前年過世,謝貴妃的兄長為了彰顯孝義,並沒有急著上折子請求襲爵,而是要為父親守質三年,到博得朝中一片美名。
因此如今府裏還是宣平候夫人的一言堂,世子夫人雖然管著中饋,大事小事都要由老夫人做主。今日她母子三人議事,世子夫人便似個局外人一般,心裏恨得牙癢,卻隻好忙著打理中午的宴席。
正房裏再無旁人,謝貴妃便挪到母親的下首,將這些日子的怨憤都敘述了一通,再埋怨兄長道:“聽了你的話,我處處夾著尾巴做人。除了再不招惹青蓮宮,連德妃那邊也處處謙恭。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宣平候世子目光比謝貴妃長遠,他沉聲說道:“你前番便是沉不住氣,不過是個質子丫頭,你又不是不曉得她得陛下三分青睞,偏去克扣那麼點子東西,這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忍字頭上一把刀,你好生學著便是。”
謝貴妃在自家母親麵前,還如同個待嫁閨中的少女一般。她將頭倚在母親肩上,扁著嘴唇嗔道:“母親瞧瞧,兄長這是在幫誰說話?”
宣平候夫人將謝貴妃的身子扶正,點著她的額頭道:“認真聽你兄長說話,當年若不是你兄長替你謀劃,你又如何能坐到現今的位子。若要富貴榮華長遠,便要處處小心謹慎。”
謝貴妃麵上表現得雖然有些不耐,其實心間對母親與兄長極為服氣。
提及仁壽皇帝頻頻在德妃娘娘宮中留宿,她擔憂地問道:“德妃素有賢名,在後宮裏單論樣貌卻並不出眾。我隻怕陛下連著留宿,並不是眷顧於她,而是眷顧她那兩個兒子的緣故。”
母子三人相對而視,愈發覺得形勢嚴峻。東宮儲君未立,仁壽皇帝對這母子三人恩寵有加,難道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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