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許,長春宮裏又送來一盞溫涼不等的燕窩。娟娘哪敢再給陶灼華用謝貴妃賜下的東西,客客氣氣打發了來人,回頭便將燕窩倒進漱盂,另從庫房裏尋了些從大袷帶來的補品,拿銀吊子熬在鍋裏。
葉蓁蓁連著來了幾回,送了些上好的人參與黃芪,對娟娘說道:“這是我叫家仆從宮外買進,好歹是幹淨的東西,娟姨時常給灼華郡主熬些補補身子。”
娟娘謝了她的好意,對這位眉目柔婉的小姑娘添了許多喜歡,還特意稟明了陶灼華,從庫房裏取了些青金與南紅替葉蓁蓁編了個手串。
陶灼華隻做從未瞧清葉蓁蓁的小九九,照舊以禮相待,兩人始終顯得比旁人親厚,葉蓁蓁儼然是青蓮宮的座上賓。
這一日天近黃昏,陶灼華剛剛用了娟娘熬製的銀耳五子粥,茯苓便進來稟道:“嘉柔郡主又來尋小姐說話了,奴婢請她到暖閣裏坐坐?”
“不必,蓁蓁又不是外人,我才換了衣裳,便不另外梳妝,你直接請她進來便是。”陶灼華身上隻著了件淡青色花鳥紋的寢衣,隨手將架子上一件豆綠色飛銀覆彩的絲棉夾襖取下,往身上一披,顯得渾不在意。
葉蓁蓁聽得茯苓傳話,咀嚼著那一句“不是外人”的話語,心間浮起諷刺的笑意,麵上卻是顯得極為歡喜。
她步履輕盈地進了陶灼華的寢宮,見陶灼華神態舒展,如凝脂般的小臉上已然有幾縷嫣紅的色澤,顯然恢複得不錯,便欣然笑道:“今日瞧著大好了。”
陶灼華往裏挪了挪身子,要葉蓁蓁上榻來坐,輕輕握著她的手說:“多虧太醫院的國手妙手回春,我又躺了這些時日,也該見好了。這些日子多謝你,時不時給我送些東西。你放心,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
女孩子明眸皓齒,娓娓說來的話語別有一番動人滋味,又將那一句“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咬得極重,葉蓁蓁聽得一陣心悸。恍然抬頭瞧去,陶灼華眼中又是一片平靜從容,讓人覺得那感激發自內心,葉蓁蓁又不由不笑自己草木皆兵。
她攬著陶灼華的肩膀親昵地說道:“咱們說過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些許的東西便讓你時常掛在嘴邊,到顯得矯情,往後不要再提。”
陶灼華編貝一般的牙齒輕輕咬著嘴唇,露出抹羞怯的笑意,卻又重重握著葉蓁蓁的手道:“是了,整日謝來謝去,到顯得我小家子氣,咱們來日方長。”
葉蓁蓁唇邊便蕩起清清淺淺的笑意,她往裏坐了坐,挑著眉毛從炕桌上的八角攢盒裏選了枚窩絲糖含在口中,揪著手上的帕子說道:“不提這些,我來是有件事情要說與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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