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岑曉得以後擔心不已,砸開了宗人府的大門,透過那扇隻有幾根鐵棱的小窗戶瞧著陶灼華鬢發散亂、神色木然地倚牆而坐,滿臉滿眼全是痛楚。
她的十指血肉模糊,腫得胡蘿卜一般,必定是被上了刑。還有身上那件血跡斑斕的裙衫,無不訴說著主人所受的傷痛。何子岑既憐且怒,一顆心係在她的身上,沒來由地隨著疼痛。
他隔著鐵窗喚她的名字,一聲連著一聲:“夕顏,夕顏,你相信我,我定然會救你出去,絕不會讓你在這裏受罪。”
陶灼華含悲而泣,眼淚撲簌撲簌落在破舊的裙衫上,與絲絲血漬混在一處,如綻開一朵一朵彼岸花。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悲切切說道:“趙王殿下,您不必費心了,夕顏確實犯了欺君之罪,我根本不是瑞安長公主的親生女兒。”
何子岑哪裏管她是什麼出身,那一刻才驚覺她便是這一生該護在手心裏的真愛,更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他雙手抓著鐵棱,認真說道:“不管你是候門顯貴還是什麼販夫走卒,你隻是我喜歡的蘇夕顏。”
“我不想姓蘇,我本來便不姓蘇”,陶灼華眼淚肆虐成河,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掙紮著起身,將自己的小手搭在何子岑握著鐵棱的手上,輕輕握了握便又絕然放開:“趙王殿下,您回去吧,不必為夕顏費心。”
“夕顏,我說到做到,便是不能與你同富貴,我也願意跟你共患難”,何子岑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憔悴的佳人,頭也不回往宮裏跑去。
何子岑本來儲位有望,為了她卻不惜押上日後的榮華富貴。他星夜求見仁壽皇帝,坦言自己無論如何要娶蘇夕顏為妻,求仁壽皇帝成全。
因為陶灼華長得與先皇後有些相像,仁壽皇帝曾有幾分惻隱之心。再聽何子岑悲慟地說起陶灼華在宗人府所遭的罪過,仁壽皇帝也覺得謝貴妃這樣針對一個女孩子有失偏頗。他沒有直接應下何子岑,而是傳了陶灼華入宮麵聖。
陶灼華從宗人府出來時,指尖上還有竹簽子紮過的傷痕。她雖然換了幹淨的衣裙,又重新梳妝,那一張下巴尖尖、失血過多的雪顏還是能說明一切問題。
不僅濫用私刑,謝貴妃身居後宮竟能將手伸進宗人府中,仁壽皇帝的麵色頗有些不好看。見陶灼華虛弱不堪,便先吩咐人傳太醫先替她治傷。
謝貴妃卻是氣焰囂張,她聞得陶灼華被何子岑接出,心下暗自以為得計。
盛裝來到仁壽皇帝宮中,謝貴妃直指陶灼華的出身,說她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商賈之女,卻想冒充皇親貴勳,想要瞧一瞧仁壽皇帝如何處置這段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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