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臨行(2 / 2)

小人兒跟著嬤嬤們學了幾天規矩,到學會舉一反三。些許個奴婢的賣身契,瑞安長公主不甚在意,在她眼中戶籍文書不過是張廢紙,又何況區區這些東西。

瑞安長公主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腰肢,趿了腳踏上的繡鞋走至花架前,拿銀剪修剪著旁溢斜出的花枝,淺淺笑道:“灼華果真大了,竟懂得這些。你顧慮得也是,那東西我晚些時命半夏送去你的院中,再帶著忍冬給你磕頭。”

陶灼華麵有喜色,隻是瞧一眼長公主身旁的費嬤嬤,又咬著嘴唇低下頭去,似是有些畏懼。長公主眼風一掃,瞧著陶灼華膽怯的模樣,不由麵現鄙夷。

她胡亂伸手指著費嬤嬤道:“不怪灼華忐忑,你回頭也教導忍冬兩句。告訴她隨著誰便是誰的丫頭,隻許一心侍奉主子,不許胡亂生事。“

費嬤嬤在一旁聽著,心上又焦又燥,卻不能開口駁回。她的目光從陶灼華身上不滿地瞥過,又慌忙堆著笑臉對長公主道:“殿下吩咐得是,忍冬這丫頭心眼實誠,如今服侍了灼華郡主,心裏自然隻有這一位主子。”

陶灼華身著淺藕色蜀絲長裙,纖細的腰間結著根月色挑銀線絲帶,越發顯得流水肩纖薄清瘦。她低垂著臻首,柔媚又清純的眸間鋒芒綻現,隻不過都被纖長的睫毛輕掩,瑞安長公主隻瞧見她唇角一彎輕盈的笑意。

前世裏忍冬的薄涼依然是梗在陶灼華心間的刺,一想到她曾對茯苓指認,妄想血口噴人,陶灼華便有些義憤填膺。

那塊染了豆種的帕子雖然惟妙惟肖,卻鐵定不是出自茯苓之手。若不是忍冬耳濡目染,又怎能模了茯苓的繡法,還會留意她們在帕子上繡下的名字?

今世依然要靠著忍冬去將當初的迷底揭開,陶灼華要帶著她去大阮,卻不能由著她在自己身邊禍害人。一紙賣身契握在手中,要打要殺便由自己說了算。

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瑞安長公主瞅著事情談妥,無心與陶灼華敷衍,又問了幾句她的箱籠可曾規整,從前送她的衣裳首飾可都打點齊備。

陶灼華年輕稚嫩的麵容上便露出絲絲甜笑,似初綻的桃蕊般嫩紅輕柔,她輕輕說道:“不曾落下一絲東西,全都收拾妥當了。”

打點的行裝裏,不單單有長公主預備的衣裳首飾,還有好些疊翠園的古董擺設,炕桌上的琉璃海棠花、花廳裏的綠鬆石盆景,全是價值連城。

連那架前朝的梅花斷紋古琴,也被陶灼華命茯苓一並裝入了琴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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