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已經喚住了想要進亭的茯苓,拉著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想是叫她不要上前打攪主子們說話。茯苓有引起不情願,抬眸征詢陶灼華的意思,見陶灼華輕輕點頭,這才隨著琥珀退到外頭的小路上。
亭子裏兩姐妹相對而坐,陶灼華心間時時有著戒備,並沒有去碰桌上的吃食,而是沉眸問道:“郡主殿下,你是專程在這裏等著夕顏?”
“姐姐莫惱,你瞧,這便是太子殿下送的那隻狗兒,不過幾天便長大了些。”蘇梓琴一直將狗抱在自己臂彎,此時柔柔往陶灼華麵前一遞,翩然笑道:“我曉得姐姐一直喜歡養狗,便拿去解悶吧。”
陶灼華佯裝害怕,身子往旁邊一側,慌忙擺手道:“我怎麼敢搶奪太子殿下送給公主的東西,何況我生來膽小,更不敢將它養在身邊。”
那隻黑狗眼眸清湛,純純如水,依然是前世初見的樣子。它衝陶灼華親昵地吐著舌頭,憨然的模樣仿佛與陶灼華記憶深處另一隻狗狗重合。
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它濕潤的鼻頭,陶灼華卻還是抑製了自己的衝動。
無心之過,亦為殺生。
前世情景曆曆在目。那一日湖畔水榭之間,蘇梓琴便是懷抱著這隻可愛的小黑狗,初時愛如至寶,卻又因那小狗無意間弄皺了她的衣衫,又拿竹條狠狠抽打。
陶灼華心疼無限,大著膽子上前央求,蘇梓琴冷冷一笑,將小狗直接拋入湖中。瞧著小狗在湖中起起伏伏,百般掙紮卻又爬不上岸的樣子,陶灼華心如刀絞。
如果她的漠視能讓小狗頑強地活下去,那麼這漠視便是別樣的關懷。無視蘇梓琴百般視好的眼神,陶灼華的雙手規規矩矩籠在袖中,絕不動那小狗一下。
蘇梓琴兩隻手捧起小狗,端詳了片刻,再輕輕撫著它的鬃毛,柔柔地喚了一聲姐姐。她認真說道:“我不會再將它扔下湖去,今日是誠心誠意送給姐姐。”
空氣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凝成一團,陶灼華聽到自己的聲音被扭曲得不成強調,連自己聽起來都有幾分陌生。她凝視著蘇梓琴,一字一句問道:“你不會再將它扔下湖中?你何時將它扔進過湖中?”
蘇梓琴美目間有奕奕神采輕流,瞧著琥珀與茯苓都離兩人遠遠,她甜甜地望著陶灼華,將小黑狗捧到她的手邊,認真說道:“陶灼華、宸妃娘娘,自然是上一世啊,為了與姐姐慪氣,我直接將它拋入了湖中。”
“幾次三番示好,你果然與前世大不一樣。蘇梓琴,原來你我都是來自前生”。猜測果然成為現實,當蘇琴喚出陶灼華前生的名字,她便不再掩飾,而是嫣然立起身來,揚眸輕笑著接了蘇梓琴手上的狗兒,親昵地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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