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很快寫下一個郵件地址。
孟凡將寫有郵件的紙收好，道：“現在，第二個問題。你的金庫，在什麼地方？”
“黃河路九十七號。”王彪咬了咬牙，答道。
“還有呢？”孟凡又問。
“還有什麼？”王彪一驚。
“你這種人，不可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裏。所以，其他金庫，在什麼地方？”
王彪完全僵住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說！”孟凡冷聲道。
王彪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求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放我一條生路。那可是我拚了大半輩子攢下的錢，多少給我留一點。”
“你拚了大半輩子攢下的錢？”孟凡哈哈大笑。
他笑得太厲害，以至於眼淚都出來了。
片刻，孟凡收斂笑容，取出一疊資料，目光漸冷，道：“我這裏有你們四大家族的詳細資料，你王家的資料最厚重，知道為什麼嗎？原因很簡單，這些年被你殺掉的人的名單，就有整整三頁。其中有一個人，是菜市場的商販，每日起早貪黑，養活一家子人，就因為不願意向你們交保護費，被你叫人打斷雙腿，扔到了垃圾堆裏。當然了，這是你年輕時做的事，時間太久，你或許已經忘記了。說最近兩年發生的事吧，有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兒，到你的賭場裏應征服務員，你看她漂亮，要強占她，她不從，你就讓馬仔們扒光了她的衣服，糟蹋她一晚上，然後把她扔到山裏喂了狼。還有一個開夜總會的老板，你覺得他搶了你的生意，指使一百多人殺了他全家，包括他三歲的女兒。你的錢，並不是你奮鬥賺來的，是你搶來的，你的每一分錢，都有非常濃重的血腥味道，我說得沒錯吧？”
“這這”王彪聽得冷汗直流，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方才與王俊雄搏殺時的鎮定與虛偽蕩然無存。
他突然用力咬了咬牙，深吸口氣，而後抬起頭，已是一臉鎮靜，道：“這些事，警察都不敢說是我做的。”
孟凡笑了笑，道：“別誤會，我不是警察。”
頓了頓，孟凡繼續道：“所以，我不講證據。”
此言一出，王彪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提已經發生過的事，沒有任何意義。”孟凡道，“還是回到方才的問題吧。你的金庫，都在什麼地方？”
孟凡揚了揚手裏的資料：“我不是神，但也有些門道，比如，我知道你其中一個金庫的位置。假如你接下來提供的金庫地址，不包含我手中的這個金庫，我就殺了你。你當然可以保留幾個不說，假如你運氣好，恰好保留的和我手裏的不相符，就可以剩下一筆錢。現在，可以開始了。”
王彪癱坐在地，目光呆滯，一臉頹廢。
“黑石路三十號，大西街六十六號，新北小區三棟601”
過了一會兒，這昔日囂張跋扈的老大，淚流滿麵，開始機械的說出一個個地址。
孟凡拿起紙筆，將他提供的地址一一記錄下來。
王彪說出七個地址，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不再開口。
“結束了？”孟凡皺眉問。
“恩。”王彪依舊垂著頭，抱住了腦袋。
他並沒有抬頭觀察孟凡的表情，孟凡由此判斷，他確實供出了所有的金庫地址。
狡兔三窟，孟凡料定他的金庫不止一個，但沒想到竟有七個之多。
孟凡將寫有地址的紙交給田不二，道：“還有三個小時，能搞定不？”
“如果是搬磚，肯定不行。”田不二笑嘻嘻的說，“但這可都是真金白銀，我保證秋風掃落葉，一分都不留。”
田不二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孟凡看王彪一眼，盤膝坐下，雙手放在膝間，微微閉起了眼睛。
最近一兩日，孟凡殺了些人。
但無論是王彪父子還是他們手下的馬仔，都罪有應得。
王彪行事謹慎，做事毒辣，但凡得罪他的人，無一不被他折磨致死。
他曾讓一個父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馬仔們蹂躪淩辱。
曾當著仇家的麵，把仇家不滿一歲的孩子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王彪劣跡斑斑，無論是他還是他手下的馬仔，都死有餘辜。
殺這些人，與殺豬殺羊沒有區別，孟凡的心，沒有絲毫波瀾。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
周圍安靜得可怕，隻是偶爾有老鼠跑過，沙沙作響。
過了很久，孟凡聽到了王彪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