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大嬸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不滿的抱怨衝口而出:“你看著點路啊,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冒失?撞到我倒是沒什麼,要是撞到護士的針頭,你就知道錯了。”
“對不起了阿姨,我、我有急事,我先走了。”陳可玲的話音未落,腳就已經提步,隻留給那大嬸一個匆忙的背影。
那大嬸搖了搖頭,拿著拖把進了病房。
“那你同學吧,真是的……”不滿的抱怨並沒有因為陳可玲的離開而停止:“我這把年紀了,哪經得起她撞啊,真想不到這麼小小年紀,做事會這麼毛毛躁躁的。”
“不好意思了,阿姨,因為她要趕著上課呢,要遲到了。所以……”辛甜頗為歉疚地解釋,可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清潔大嬸給打斷了。
“現在已經有八點多了,跑過去都遲到了,這麼害怕遲到就該早點走才是了。”清潔大嬸的抱怨聲還在,卻也沒忘記自己拖地的責任,她邊拖邊說:“和我女兒一樣,沒有時間概念的,每次都是快到點了才去學校。”
大嬸的語氣雖然帶有埋怨,但辛甜看得出她是非常疼愛她女兒的,那絲絲皺紋的臉上洋溢母親特有的寵溺和自豪。
辛甜輕笑,心情瞬間輕鬆下來:“那她不是總遲到了?”
“那倒不會,因為家離學校得近,轉個彎就到了,她每次都在鍾聲響起的時候走進教室。”那大嬸提到了女兒,心情是特別的開朗,連笑容都洋溢著關愛:“我女兒的體育很好的,跑步又快,我想她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嘻嘻,這個辦法好,改天我的腳好了,我也試試?”辛甜樂了,像找到一個很好玩的玩意。
“那我幫你上藥,讓你好得快點。”季雲溪話音未落,人已站了起來,拿出抽屜裏藥酒之後,又折身回來站在床邊,臉上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辛甜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笑帶著一種陰謀的味道,他該不是想報剛才的“一劍之仇”吧?
辛甜頓感驚悚,條件反射似的拒絕:“不用了……我自己來。”
“昨天晚上可是你請我幫你擦的哦。”季雲溪的笑容更盛,有種報複的意味在裏麵。
呃?辛甜語塞,不懂如何打拆招了,可能是她中蛇毒的後遺症吧,她覺得她腦袋瓜子變遲鈍了。
就在她的腦袋閉塞的空當,她的腳落在了季雲溪的手心裏。
“那你輕點,這可是我的腳。”眼看著季雲溪沾著藥酒的手掌就要按下去了,辛甜做著最後的掙紮,隻是她的聲音太弱了,聽起來很有種垂死掙紮的味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你的腳了,不是你的腳,我還不幫你按呢。”季雲溪一說完,他的右手掌就按了下去。力度很重,可能真是拿辛甜的腳出氣了吧。
這句話的潛意識還有喜歡的意思,也間接地表明了辛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但是很可惜,辛甜已經被季雲溪整慣了,她根本就看不出這層意思,還以為又是季雲溪看準時機找她報複來著。
那在旁觀的大嬸,看到他們倆人吵架的時候,活像兩鬥氣的小冤家似的,她好奇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帶著好好玩的笑意幹活去了。
都不容辛甜哀歎哀歎,腳踝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冷汗毫不設防地隨著那陣疼痛冒了出來,眼中更泛起了點點淚花。
“哎喲,痛死了,你想謀殺啊?輕點好不好?”辛甜本能地伸手欲打開季雲溪的“魔爪”,可是,她的手短了點,夠不著,隻有拿床板出氣了:“不是你的腳,你不知道痛的啊?”
誰說他不知道痛的?看到辛甜痛得難受,他的心也不好受。
隻是他不好明說,因為他知道,他說什麼,辛甜都不會相信。怪隻怪他前麵做錯了太多,辛甜對他心存芥蒂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