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白色的,地是白色的,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雪,還在下,冰冷的溫度,寒冷的人心。。。
山穀,狹長而冰冷,純潔的白色,一望無際。一串腳印,剛在這山穀間留下的痕跡,卻被雪,風掩埋在了時間裏。。
"主子,無念已歸。"冷冰冰的語氣中充滿了敬意,隔著數層珠簾,紗簾,這個身著白衣,衣擺被墨竹渲染著的男子聽到了那個讓自己敬畏的聲音。
"嗯。"輕輕淡淡的語氣,在空氣中蔓延開,聽不出喜怒哀樂。一個在數層簾內的柔軟大床上淺眠,一個在簾外,忐忑不安的等待指令。
沙漏漏沙的聲音,在這安靜到詭異的氣氛裏,顯得格外突兀,時間就隨意沙漏一點點的流失掉。簾外的男子,腿開始發抖,整個房間,一瞬間,彌漫著一股強大的威壓。
"嘩啦"
一層層的珠簾,紗簾被那個淺眠的人撩起,腳步輕到無聲,隨著人越來越近,簾外的男子腿抖的更甚,有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他低下頭,強忍著強大威壓帶來的不適。一雙白靴,緩緩的出現在男子的視線內。男子終究沒有忍住"撲通"一聲,竟是跪在了地上,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捏起男子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頭。
入眼的,是一張比絕世美女還美的臉,隻不過,這人是男子。一張足以令天地失色的臉,讓跪在地上的人感到恐懼。似笑非笑,眉目如潑墨山水畫一般絕美。薄唇勾起微微弧度,似溫暖卻寒冷。。
"無念,無念,無所掛念。嗬!棄了吧,再尋。"十幾歲的男孩,再老成,終歸還是有稚嫩存在。修長的手收了回,跪在地上的男子立即遞上一塊白色的手絹。十幾歲的男孩,接過,來來回回擦試著那碰過人的手指,似乎,有髒東西存在。。
"主。。主子。。"仍跪在地上的的男子,結結巴巴的猶豫著什麼。。
"說。"簡短一字,卻,彰顯霸氣。
"嘩啦~"
在跪在地上的男子猶豫間,這個一身威壓的男孩兒回到了簾內,然,男子依舊跪在地上,當男孩兒撥開最後一層簾時,男子開了口。
"主子,再尋得無念,也必須從族內剛死去的人裏挑選一具死屍,引以異世之魂,主子。。。。。。"男子擔憂的看著男孩兒的方向,卻被重重珠簾,紗簾隔擋住了視線。
"無憶,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去找,不得延誤。"冷冰冰的聲音差點將空氣都凍成霜。跪在地上的無憶,無奈的應了。一陣風吹開了第一層紗簾,十五歲的男孩兒微微閉上了那雙勾魂的桃花眼。
一層冰薄薄的覆蓋住了這屋子裏的一切,唯有男孩周圍沒有被覆蓋。屋外,雪還在下,似乎不願停下,天空的白色光芒,開始變暗,夜,來了。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詭異的安靜。。。。。。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山穀。數層珠簾,紗簾後麵的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夜漸深,雪漸小,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慘叫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