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川哭笑不得,他原本以為一一的經濟狀況不太樂觀,沒想到還是個隱藏富婆。
有了新的目標,兩個人很快忙碌了起來。
他們辦妥了學校的申請手續,一拿到錄取通知就訂好了去紐約的機票,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唯一出現的一點小紕漏,是老程。
在到達肯尼迪國際機場前,秦嘯川知道了傅一一有位叫老程的朋友會來接他們。
老程十年前跟隨家人移民美國,住在華盛頓特區,這次知道傅一一來美國長住,便主動開車來接。
老程比傅一一大五歲,是她的發小,也是……她的初戀男友。
她沒有特別對秦嘯川提起過,因為覺得這不重要。
那段感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愛情早已逝去,隻剩下了共同成長的溫情。
老程對傅一一來說,更像是家人。
但秦嘯川可不這麼想!
他們過了海關走出閘口的時候,老程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三十出頭的男人西裝革履,一副典型的社會精英打扮。
他主動對秦嘯川伸手,熱情歡迎他們:“你好你好,一路辛苦了。”
老程顯然對紐約也很熟悉,招待他們去了城中熱門的西餐廳,就在第五大道上。
兩個人多年不見,難免興奮,傅一一多喝了幾杯,回到她的公寓,洗了澡就困得不行。
結果有人不放過她。
秦嘯川抱著她,冷聲問:“你是不是喜歡過老程?”
簡直是晴天霹靂,來美國第一天竟然就遇上了情敵!
傅一一原本都快睡著了,聽見他來這麼一句,酒都嚇醒了,“你怎麼知道?”
“你還真喜歡過他!!”秦嘯川心裏酸死了。
“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啦,”傅一一打了個哈欠,撒嬌,“你怎麼知道啊?”
他近乎是咬牙,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香、水!”
“香水?”
他敏感地說:“他是不是用寄情?”
傅一一“咦”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他大受打擊,“難怪你能聞出我的須後水是寄情!”
他竟然跟她的初戀男友用同一種香水……
真是氣死了!
傅一一哭笑不得,大著舌頭罵他:“你亂想什麼呢!以為我是找替身?”她伸了個攔腰,雙臂掛上他的脖子,“那我怎麼不喜歡香水櫃台的小哥哥啊?人家才沒你這麼喜歡吃醋。”
“你還要喜歡別人!”他不樂意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哄著我說隻愛我一個的嗎?”
傅一一翻了個白眼,抬腳把他往床的那邊踹了踹。
本來覺得冒犯他人隱私,她一直沒有多做解釋。誰知道這人醋勁兒越來越大,為了她的老腰,傅一一隻好坦白:“雖然我們談過戀愛,但是老程現在已經有穩定的男朋友了你知道嗎。”
秦嘯川一愣,傻了吧唧地反問:“什、什麼叫穩定的男朋友?”
傅一一翻了個白眼,拉過他吧唧親了一口,“睡覺!”
秦嘯川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亂吃飛醋。
“一一……”
警報解除,他心裏一喜,從身後抱住她吻上她的耳朵,終於放下心來。
……
秦嘯川上了半年的語言班,然後才在春季入學,念的仍是表演。
說來也巧,秦嘯川去辦注冊的那天路過時代廣場時,附近的巨大廣告屏正在滾動播出《守護者》的片花。
因為審查的關係,《守護者》反倒先在北美上映,首映時間就在一個月之後。
路上有很多人都為屏幕上敦煌的自然風光駐足,又被片花呈現的故事吸引。
人潮湧動,沒人知道電影裏的男主角,正裹緊了自己的黑色羽絨服,從街角匆匆而過。
17歲之前,秦嘯川的學生時代乏善可陳,17歲之後,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他都承受著過多的關注。
他的性格不是那種喜歡高調的人,從前又不夠圓滑,這些或好奇或善意的關注,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讓他很不自在。
如今到了國外,他反倒是第一次體會到了學生時代不曾體會過的單純。
一起上課的同學中,有很多都有些好幾年舞台表演的經曆。他年紀算小,沒什麼正經的演出經驗,語言又不太順,一開始的時候頗為辛苦,經常因為要背全英文的台詞而熬通宵。
傅一一幾乎每次都陪著他一起熬,時不時還跟他討論下劇本。有時聊得餓了,秦嘯川就去煮一鍋韓國超市買的辛拉麵,然後跟傅一一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繼續背。
倒也有人認出他來了。
是德國的一個青年導演,叫Iris。Iris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還勇敢地出國來念書。她對秦嘯川在《欲罷不能》裏的表現非常驚豔,力邀他參加自己的下一部電影。秦嘯川簡單解釋後,婉言謝絕了。沒想到兩人就此成為了好朋友,傅一一跟她也很聊得來,私下裏還學了好幾句德文。
Iris表示非常羨慕一一,“秦是一個天才!沒有人比他更好!一一你真是一個幸運的女人!”
傅一一哈哈大笑,不忘給他拉票,“那麼小組評分的時候,請記得給他打最高分!”
放假的時候,他們就常常窩在家裏。
傅一一的公寓有90平米,比當時在北電租的房子大一些,但是布局不太合理。她忍不住抱怨:“哪有90平米的一室一廳?要是多間房多好啊,就可以做成影音室了。”她又拉開客廳地落地窗,“還有這十幾平方的陽台,我要這麼大陽台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