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縈繞在耳邊, 她說, 要我不是錯事……不是錯……
秦嘯川霍然翻身坐起,心裏有一股邪火,慫恿著他,唆使著他, “這是一一同意的,她願意的。”那個聲音反複說。
他像是著了魔,慢慢朝她伸出了手,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 隻差一點點就可以觸碰到她了。
秦嘯川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
身體快速的為她燃燒起來,那樣軟弱的部分因為渴望而變得強大堅硬,拉扯著肌膚,讓他難耐而疼痛。
他的視線落在懸在半空中的手上。
隻要再往前一點, 就可以碰到她了, 隻要這一點,就可以解放了。
眼睛習慣了在黑暗中視物,秦嘯川抬起眼,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看著他探過來的手,傅一一挑了挑眉, 沒有動。
她寬大的棉質睡衣,因為一舉一動的拉扯,領口有些鬆。
秦嘯川的目光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向下滑去,他知道, 那件保守睡衣底下的身體是多麼的誘人。
可是……
“嗯?”她玩味地笑了笑,聲音啞啞的,尾音上揚,帶著刻意的誘惑。
“不行!”秦嘯川抬起另一隻手捉住伸到她麵前的手,拚命克製自己,“不行不行!”
他咚地一聲,重新趴上床,嘴裏念念有詞:“不行!你肯定是在逗我,我不能犯錯誤!我是喜歡你,但是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不能給你留下這種印象!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秦嘯川說完還不放心,把枕頭拿起來蓋在頭上。
含糊不清地話語從枕頭下飄出來:“我不能讓你看扁了!睡覺!”
她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
“快睡覺!”枕頭下的小可愛又開始咆哮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故意找茬行了吧?知道您是貞節烈女了,不逗你了。”傅一一抬手扒了他一下,“別把頭埋在枕頭裏,透不了氣。”
她舒了一口氣,拉起被子重新躺下。
身邊的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她笑了笑,不再去招惹他。
棉布的被子,一動就會發出沙沙的聲音,有些悶,又有些熨帖。
睡意再次襲來。
身邊人的體溫似乎也穿過衣物與被單,傳到她的身上。
一點一點地安慰著她,讓她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床上也能毫無保留地安心入睡。
她讀懂了他的拒絕。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因為這樣的拒絕而開心。
因為不願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複雜,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再次重蹈覆轍。
那是一種慎重,也是一種尊重。
活到28歲,她自認為已經見識過了大多數男人,好男人不是沒有,可惜不會是她的。
可如今,她遇到了秦嘯川。
內心的天平好像又往他那邊傾斜了一點點呢。
第二天一早,秦嘯川醒的很早。
他幾乎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一直等到她平緩規律的呼吸傳來,身體漸漸冷靜下來,他才終於煎熬地入睡。
欲求不滿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去洗漱整理了一番,回來時,發現傅一一還沒有醒。
秦嘯川看了看表,時間還早。
他原本定了晚上回敦煌的火車,這樣就還有半天的時間可以在市內再轉轉。
靠坐上床頭,他拿出手機查詢天水還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天水不算是典型的旅遊城市,看了半天攻略,他心裏大致有了些了解。
又等了一會兒,傅一一還是沒有醒來,秦嘯川收起手機,小心地湊過去。
他輕緩地壓下被子,露出她一張圓圓的小臉。
她黑亮厚實的劉海乖巧地貼在額頭上,想起每次她習慣性地吹劉海,他的眼裏多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