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分明是在打趣店小二,無形中卻多出了一份奪人聲勢的氣勢,讓小二一時間有些訕訕的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仿佛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副罪不可恕的模樣。
忽然綺月的手輕輕一滑茶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小二急忙彎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碎渣道:“姑娘稍等,我再去給姑娘沏一壺。”
綺月回到座位上,神色淡然,仿佛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果然美女就是吃香,走到那裏都一樣,就算是任性也會被人覺得是一種無上的美德。
麵對這一切,蔡天生隻當沒有看到,絲毫不顧忌這些人的目光,當他們為空氣繼續自顧自的喝茶,將一切排除在外。
“姑娘果然是好雅興。”綺月看著蔡天生忍不住讚歎道。
“不敢,我不過是閑人來這喝杯茶,如果喝茶都要被人掃了興致,那就真的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蔡天生說完一飲而盡,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仿佛茶就是她的一切。
綺月本來要站起來,看到蔡天生如此率性的樣子,將茶壺拿過來往自己的茶杯裏斟滿,茶香四溢卻抵不過美人的容顏,她舉止舒雅,在眾人看來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都說綺月是識香樓的花魁,今日看來果然不假,這一顰一笑都可以說是獨具風情,豈是一般女子所能比。”
“你們這話可就說錯了,綺月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被稱為識香樓的白蓮花,高潔淡雅,就算再粗魯的人見到她也會變的溫文爾雅起來。”
“就是,聽說這個綺月姑娘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精通武功,一個劍舞那真叫一個絕……”
對綺月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他們的聲音的都不大,卻也都不怕綺月聽到一般,不過對於這些讚美之詞,綺月隻是笑而不語,仿佛已經司空見慣一般。
“他們這樣議論我,難道你不介意?”綺月將茶杯放下,似乎很享受這些人看她的目光。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他們議論的是你又不是我!”蔡天生搖搖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多事,自然也不會怕事。
“我是青樓女子,你與我在一起,難道不怕名譽受損?”綺月隨口問了一遍。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名譽本來就是被人扣在身上的,我又管不了。”其實對於綺月的所作所為,蔡天生並不覺得怎麼樣,隻是綺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卻讓她想起最初的自己。
人言可畏,將她逼到了絕路,不然也不會成就現在的她。
等她將茶喝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小二結賬。”
“我來!”
“搶什麼,我來!”
“二十兩不用找了……”
蔡天生一句要付賬惹來不少人爭相掏錢,好衣服揮金如土的場麵,看著這些人蔡天生指著綺月悠悠道:“我並不認識這位姑娘!”
“沒事,沒事!”這些人絲毫不在乎,真是寧可錯殺三千都不能放過一個。
有討好的機會要上,沒有討好的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你們自然無事,可是你們卻攪亂我喝茶的興致,難道不應該問問我是否有事嗎?”綺月隨即站起身來,目光掃了眾人一眼,悠悠道。
“不知綺月姑娘……”其中一個人大膽的走到綺月麵前,麵紅耳赤的問道。
“不知什麼?怎麼難道打擾了我喝茶的興致還要打擾我逛街的興致?”綺月看著她,鳳眼生威,眼中多了一份冷意,讓這個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蔡天生就站在一旁觀察這綺月的動作,她還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般有趣的女子,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女子為何要與她坐同一桌畢竟他們並不相識。
就算相識也是她相識,她現在的容貌與之前不同,她可不相信這麼巧,剛好這個綺月認識這個人。
蔡天生不再理會他們往外麵走去,畢竟被這麼多人看著她的心裏並不舒服,還是覺得離開比較好。
她走出去之後,正準備回將軍府,被一個女子攔住去路,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誰家的丫鬟,不過身上卻有一股剛強之氣,看樣子也並不是普通的丫鬟。
“還請姑娘跟我走一趟!”從這個丫鬟的步伐以及身手蔡天生都能夠看出她會武功,也不想惹禍,於是點點頭,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到底是何意思。
他們來到一個客棧,小二將他們帶上雅間,那個女子坐在窗子旁邊,自飲自酌,十分享受的樣子,看到蔡天生來,笑著道:“剛才沒有好好與姑娘對飲一番,所以再一次冒昧的將姑娘請來了。”
“姑娘請人的手段好特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被姑娘劫持而來的。”蔡天生找了個地方坐下,沉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