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沉靜自若的站在那裏,對於末容的目光隻當是沒有看到,讓末容的出擊如同打在棉花上沒有什麼聲響。
“夫君,這位公子是?”蘇霓裳往前麵移動了半徹底擋住了末容的視線。
“在下末容!”末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神色,舉止有禮,與剛才的看蔡天生的目光略微有些不同。
“原來是末公子,奴家這廂有禮了。”蘇霓裳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湖麵上泛起的絲絲漣漪,幹淨透明,不摻有絲毫雜質,加上她整個人氣質高潔,非一般人可以比擬,讓人看一眼就能夠進入到心裏。
末容縱然不好女色,看到這樣的笑意,也有些折服,畢竟看慣了勾心鬥角,在這一刻,心都如同被這一抹陽光所融化一般,十分溫暖。
“咳咳……”末容用咳嗽聲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倉皇。
“末容你身體不好,我們進去說。”赫連城這話說完,末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
有時候蔡天生真的是很好奇末容這病情怎麼會控製的這麼好,說有就有,說好就好,都不帶一絲遲疑,哪怕她是大夫,在這一方麵也要對末容甘拜下風。
“不礙事,都是老毛病了。”末容隨即將目光落在蔡天生身上,“總覺得夫人身後這個丫鬟很是眼熟,不知道她是哪裏人?”
“她是赫連府的家生子,人有相似,恐怕末公子認錯也在所難免。”蘇霓裳緩緩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隨後末容並未再在蔡天生的臉上做停留,和赫連城一起往裏屋而去。
蘇霓裳故意放慢腳步將蔡天生拉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夫人,我真的不認識他。”蔡天生拚命的搖頭,眼中含著淚光,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蘇霓裳放開她,搖搖頭:“對不起,我最近太過於疑神疑鬼了,我們進去吧!”
看著蘇霓裳的樣子,精神有些不太好,疑神疑鬼沒有錯,隻是在疑神疑鬼的同時,蔡天生還發現蘇霓裳好像受到過舉到的刺激一般,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神色。
蘇霓裳沒有再說什麼,往裏麵走去,身體在寒風中,真的如同一株傲然挺立的梅花,在風中飄曳,卻依舊保持著自己應該有的氣勢,不像任何人低頭。
她跟著蘇霓裳進去的那時候,發現裏麵蘇墨陽也在,這本來應該是十分機密的事情,蔡天生不明白這樣的會見,為何赫連城選擇叫上蘇霓裳,另外還她也在這裏,除非是別有用心。
“霓裳,這次三殿下來是有事想要相求於你。”赫連城直接開門見山,話語中沒有絲毫忌諱,仿佛是理所應當一樣。
蘇霓裳的目光落在蘇墨陽身上,許久才道:“不知道三殿下有什麼事情用的著奴家,若是奴家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我想請夫人帶我進宮去見太後,不知可否。”蘇墨陽站起身來,看著她,話語恭敬,神色淡然,仿佛就等著蘇蘇霓裳開口。
蘇霓裳神色沉默了一下,並不看他,低頭道:“對不起,無能為力。”
對於蘇霓裳的拒絕,蘇墨陽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吃驚,繼續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黃鷲國能夠恢複之前的繁榮景象,這樣也能夠對得起父皇的在天之靈,還望夫人看在黃鷲國百姓的麵子上幫我一次。”
“三殿下這是在逼迫於我嗎?誰不知道三殿下現在大權在握,進宮的真正目的恐怕你心裏十分清楚,我不過是一女流之輩不方便參與政事,還希望三殿下不要為難霓裳,告辭。”蘇霓裳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蔡天生緊跟上去,發現蘇霓裳剛才的氣勢在她出來之後,一切都變的不複存在,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臉色蠟黃,一個腳步不穩跌倒在地上。
“夫人你怎麼了?”蔡天生走過去將她扶起來。
蘇霓裳推開她,眼中大片大片的白雲在她的眼中飄過:“彩兒,你說我剛才是不是錯了?”
“夫人沒有錯,您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蔡天生搖搖頭,“是他們不應該這般的逼迫您做您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蘇霓裳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嘴角露出笑意:“彩兒,如果將軍能夠如同你這般想該有多好,可惜我們現在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蔡天生記得上一次她離開的時候,蘇霓裳和赫連城的關係明顯有所緩和,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鬧到這個份上,現在聽到蘇霓裳的話,看來也是對赫連城徹底心灰意冷了。
這是情到深處情轉薄,現在聽來一點也不假。
如果不是赫連城一點一點的試探蘇霓裳的耐心,蘇霓裳這次也不會如此這般的不給赫連城臉麵,隻是日後怕蘇霓裳再也難在赫連府好好呆下去了。
“或許我們都錯了。”蘇霓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陪我出去走走吧,這個牢籠呆久了是要瘋掉的。”
蔡天生點點頭,現在蘇霓裳情緒並不穩定,再也受不得半點刺激,因此她隻能順著蘇霓裳來,以免她再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