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再靠近一步我真的不客氣了。”
“你好好看清楚他是不是死了?你這樣抱著他,還不如往他早些入土為安,這一世你不能給他一個安寧的家,難道還要讓他在轉世的路上都走的不安寧,讓他變成孤魂野鬼不成?”蔡天生這話說完,趁這個女子不注意要將她的孩子抱過來,被這個女子狠狠咬下去,血液進入到這個女子嘴裏,她震驚的看著臉色平淡的蔡天生,心中被傷痛覆蓋,隻要有一點選擇,她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可是將他火化不能入土為安,一樣會變成孤魂野鬼。”這個女子低聲說道。
“我可以給他買一副棺材將他厚葬,死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下去,既然沒有選擇,不如坦然麵對。”
“你真的能夠將他下葬而不是將他燒了讓靈魂都沒有寄居的地方?”這個女子的口氣已經明顯鬆下來。
“自然!”蔡天生點點頭,隨即將士兵招呼過來,低頭說了一句,士兵點點頭看了一眼這個女子轉身離去。
“你叫什麼?”蔡天生發現她縱然神色緊張,在這期間卻一顆眼淚都沒有掉,這種堅強讓她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青翠!”很普通的名字,卻有著極好的寓意,卻難以抵得上命運的不公。
“你身上的瘟疫也十分嚴重,如果信得過我,不如讓我瞧瞧!”蔡天生衝她伸過手去,發現她雖然被丟棄在這種地方,手卻不像一般婦人那樣雙手長滿繭子,而是白嫩如水,哪怕在這這樣的環境下,也不難讓人看出她的與眾不同。
青翠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對蔡天生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抵抗,蔡天生剛才沒有看清楚,現在看到她的臉心裏一下子變的震驚起來,她長的竟於清韻十分相像,蔡天生心裏頓然有了主意。
榮國副將熬好的藥物端上來,蔡天生接過來,遞給青翠:“先把藥喝了,若是你願意配合我的治療,我一定全力醫治,不會讓孩子的命運在你身上重演。”
青翠接過藥碗,對蔡天生並沒有多少感激之情,一口將藥喝下去,將孩子留在這裏轉身離去。
“蔡院士,這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囂張?”榮國副自來不恥與這些下等的人為伍,更別提看到他們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臉一下子就綠了。
“不過是苦命之人,榮太醫何必與她一般見識。”蔡天生勸慰道,“其他太醫可有信息傳過來?藥材購買的怎麼樣了?”
榮國副搖搖頭:“現在還沒有消息,估計那幾種藥物難以置辦,就算能夠置辦,也遠遠不夠醫治這麼多的人。”
“每一個人都有活下來的權利,我們盡力,能夠多救治一個算一個。”蔡天生發現這些人喝下這些藥物之後,開始大幅度的嘔吐起來,裏麵不乏一些汙穢之物,榮國副看了一眼,差點沒有跟著吐出來。
蔡天急忙為他們把脈,發現他們將這些東西吐出來之後,脈象明顯穩定下來,隻要稍微休息幾天,身體就會有所好轉。
“蔡院士,您要的棺材買回來了。”士兵衝蔡天生喊道。
“辛苦幾位了。”蔡天生將孩子抱起來,放進棺材裏麵,繼續道,“你們將棺材抬出去在外麵等我,我去去就回。”
士兵彼此對視一眼,也不敢多問,抬著這個棺材走出去,蔡天生找到青翠,見她的目光望向遠方,沉思的模樣更是與清韻如出一轍,心中奇怪,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青翠知道蔡天生來到自己身邊,也不去看她道:“蔡院士來找我何事?”
“我已經為你的孩子買了棺材,想讓你去送他最後一程!”青翠出不去,不能看著孩子被埋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離開。
青翠搖搖頭:“蔡院士的恩情青翠銘記在心,一切就交給蔡院士吧,我就不去了。”淚水在她眼中打轉硬是沒有落下來。
相見不如不見,既然不能相信自己勇敢的放手,不如快刀斬亂麻。
蔡天生見她心意已定,對士兵揮揮手,將棺材抬出去,她知道剛才做的一切都是假象,這個孩子一樣會被火化,也隻有如此才能夠避免瘟疫的繼續傳播。
“你是否還有親人?”蔡天生似無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所有的親人都在這場瘟疫中死去,而我就像是這滄海中的一絲浮萍,哪裏都容不下。”她說著歎了口氣,一聽就知道之前肯定受過不少苦。
“若是你願意,不如留在我身邊,我定待你如同親姐妹一般。”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她毅然拒絕了蔡天生的好意。
蔡天生知道她性格強行,如果逼的太急反而會適得其反,便不再多說,她相信這個女子必然不會是那種心甘情願承別人恩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