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愛轉角我見了誰(1 / 3)

喜歡臨晨那淡淡的霧氣,透過橘黃色孤獨的路燈,感覺似天境般美妙。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窗前,默望著,更像囹圄之徒,望著高牆之外的自由,心在哭泣。

從未停止過自己如此大的悲傷,也從未覺得過自己走出過這樣一座孤獨的城,時光穿越了記憶,隔著那一層薄薄的暗紗,我清晰的看到了來時的路,那路,那人,那寂寞。

真的不希望黎明這麼快就來到,城市又要沸騰了。

當路燈熄滅,朝陽散盡雲霧,現實的棱角刺破浪漫的遐想,人又會覺得無限疲憊,生活枯燥無味,周而複始,但我們枉枉習慣了這樣的折磨。

這個世界值得我們坐下來去談談。

這個生活值得我們靜下來去審視。

不論你是什麼階級的人,不論來自哪裏?首先我們要正視自己,我們隻是一個人,一個簡單的生命體,它所有的新陳代謝,行為表現,隻是在表現生命。

當一個簡單的生命融入到一個群體生命,也就是社會時,這個簡單的生命它承載了不一樣的使命,它開始複雜起來,當它的存在開始代表了某些事物時,我們就應該去尊重它的存在,並且用理性去判斷這一切,生命它多麼奇妙呀!

人們常說命運是個看不見的天使,在它快樂時,它會給人們帶來幸福,在它悲傷時,她會給人們帶來疼痛,甚至是絕望的痛苦。

我不知再次遇見孟小琪是在命運高興之時還是在它比我更痛苦之時給我們安排的這次相遇?但不論怎樣,能夠遇見我們喜歡的人,哪怕產生的全部都是悲傷疼痛的感覺,我們便依然去領受這種傷害,因為當愛情發生時,就算是野獸都會變得無比溫順,何況人呢。

也許是“上帝”注定了我們之間的故事。

上帝他真的存在與否,這已不是我這裏要研究和探索的問題了,這裏要說的就是關於這次相遇,我暫且把它和神聯係在一起吧,因為這真的讓我很感歎,如果沒有神的旨意,我和孟小琪壓根就不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存,就像兩條平行線,科學證明它們是永遠不會相交的;但是,在生命的某一個點,我們居然能夠重合,這絕對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隻有在這樣的環境裏,我們才會走在一起,不然,凡人怎會接受我們這種結合?

再次相遇,已是六年,當我雙目看到她嬌美的身軀時才發覺時間過得好快,就像夢一樣;因為在我的意念裏,她依舊是那個紮著麻花小辮,穿著印著碎花衣服的小姑娘。

此刻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風衣,雪白的臉頰,後腦勺挽著一朵花似地發髻,一副水紅絲邊的眼鏡下,一雙靈透而充滿著憂鬱的眸子,清秀的臉上幾顆青春痘,更加美麗的點綴著她關於成熟的魅力。

六年的空白,六年的歲月。

這些我都無從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想過某一天我會走進她的世界,隻因她太美了,像天使的化身,我隻能在生命之外仰慕她,她就是純潔的雪,容不得半點汙澤。

我明白自己的生命,它不允許我有半點的非分之想。而在遇見孟小琪之前我恰好在與自己認為是初戀的姑娘分手,我的心更是支離破碎的。說分手那是美化了自己,說是初戀,我從來都沒有和自己心愛的姑娘牽過手,甚至沒有認真的說過話,在別說親吻了,那對我來說就像白紙一張,我不知道那種接吻的味道,可我很渴望,可該死的是我從未有那份勇氣。

戀愛是幸福的,那種甜蜜的幸福感我無法用語言文字去描述,我執著的戀著自己的初戀女友四年了,而今要我下決心放棄,隻因自始至終,我扮演者一個醜角,我沒擁有過人家的愛,甚至記憶,隻是一個天大的玩笑。是啊!當自己發現愛著的那個女孩並不愛自己時,內心深處的那份痛和絕望,真的像陷在泥潭中的人,在慢慢的向下不斷陷去。

曆史證明那天分手時,心有多麼痛苦,我差點因車禍死去。我騎著摩托車在蜿蜒的公路上狂奔,覺得整個人都在崩潰,兩耳邊的風像魔鬼般在吼叫,淚花在空氣中飛濺,我失去了意識,思索著這四年中,感情的付出盡皆空白,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嬰孩,我的世界充滿著冷漠、恐懼和陌生。

車在公路上飛馳,一道彎又一道彎。車子也好像感受到了我的這種疼痛,它的聲音在寂寞的公路上,顯得一種寂寞的嘶啞和憤怒。

三聲連續的巨響之後,我躺在了涼涼的馬路上,天旋地轉,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耳邊風依舊呼嘯著,是冬末春初之時,空氣還很冷,我躺在地上,淚花盈眶。我醒了,因為疼痛我知道我還活著,而活著我明白還有無盡的痛苦,我望著天空中飄散的雲,是那麼美,天高雲淡,一輪紅日將落西山,我試著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一隻胳膊酸痛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大腿撕開了一道血紅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我強行扶起了摩托車,此刻它和我一樣傷痕累累。我撫摸著它的傷痕,微笑著說:

“小夥伴,對不起!”

車子也真為我爭氣,它居然還能打著火,繼續吼叫,不過聲音也柔軟了許多。

我舉目遠去,蒼蒼茫茫的山巒在夕陽的映輝下變得更加神迷和壯觀,路旁的樹都靜靜地沉默著,享受著黃昏帶來的遐思,我微笑著,流淚著。

我不理解的愛情呀!你給了我沒有預料的傷痛,人人都說你很美,我要說,你是帶著刺的玫瑰。

這個失戀的故事發生在二零零九年農曆正月十五。

很想找個人訴說我的哀苦,愛情的落寞,夢想的破裂!

我是一個感性的人,對著身邊的一切都有著它的語言,記得小時候我會依著一顆樹說我成長的故事,對著春天裏飛翔的燕子告訴它我的夢想,嗅著一朵花兒來品味生命的味道。身邊的一切都是有生命,有思想的,它們能聽懂我的心情,我賦予了它們靈感的生命,而它們給予我詩般的快樂。

這就是我的簡單的過往,故事很多很多,我隻有這麼簡單描畫一下我的生活軌跡,將我這幾年來認為最有意義的故事說一下,生在安靜農村的我,我的生命同樣是安靜的,沒太多奇妙的事發生,唯獨除了這讓人心動的愛情,此刻它也讓我受到了傷害。

然而讓我並沒想到的是,這種傷害自從我誕生之後,便一直潛伏在我的生命裏。

我要說我的主題了,我的主人公即將出場,在這裏我不知用怎樣的筆調去描述這個故事,我也不懂的主人公真正內心想法,我站在虛幻的世界裏描述這個故事,多少讓我覺得有些牽強附會,但是,我不得不去這樣做,我受著一個靈魂的囑托,將它想說的話兒說出來,我覺得很為難,因為我無法將這個故事變成詩,讓人們去喜愛它。我隻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去說這個故事,還希望有幸看到這些文字的人不要嫌其粗糙,這是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對生命存在的理解,對愛情的控訴,對自己的解剖。那掩藏在生活波浪下的暗湧將怎樣去解釋這個枯燥的生活?

我叫許超,今年二十一歲,一個來自偏僻農村的青年。無產無業,一個真正生活的漂泊者。雖然我很低微,也很弱小,是個十足的小人物,可是我依然有著我生活的觀念和夢想!

生活中的我一如既往的迷惘,關於我的存在我曾考慮過很長很長的時間,不過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在我費盡了心思沒有解釋清楚這個生命時,我打算就這樣先隨著生命的浪潮漂泊吧。沒有人會告訴我,我的去向,也沒有人告訴過我為什麼這樣弱小?我認為這樣挺好。順其自然,不論別人說什麼,我都會淡然一笑,我知道許多人都在嘲笑我,我都記在心裏呢,為什麼會這樣笑我,我心裏是很清楚的,因為我傻,因為我無視我的弱小,無視我的貧窮。直到有一個人闖進了我的世界,我的眼睛仿佛第一次這樣徐徐睜開,看到了這個絢麗多姿的世界。

充滿回憶的文字,它伴著我淡淡的憂傷,叫我將痛苦和幸福像書頁一樣慢慢翻過。曆史呀!你是公正的。在您麵前容不得我的一點虛偽。

時間是二零零九年農曆正月十六,我失戀第二天。

記得那天孟小琪從我身邊走過,隻投的一個簡短的目光,我的心一動,心裏快速的搜索她的身影和名字。其實不用記憶就知道她是孟小琪!我生命裏第一個暗戀過的小女生。記憶裏,她穿著碎花上衣,一條長長的麻花辮,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時常憂鬱而幹淨。而此刻從我身邊過去的,卻是另一個世界的風景。我被這道世外桃源般的風景深深地迷戀,我不由的跟隨了她的腳步,我囁嚅著喉嚨,我喊了她的名字,聲音小的連我幾乎都聽不見,直到她回過身來,略歪著腦袋專注的望著我,一臉的茫然。

我紅著臉,額頭長長的頭發恰好掩去了我的羞澀和恐慌。我必須交代一下發生這個故事的地點和時間,為了能說明這個故事的完整性,我必須這麼做。

時間上麵已經說了,地點在村子裏的戲劇場。具體時間是戲劇結束後的一個黃昏。

“孟小琪,是你嗎?”我再次問了一句,麵前的這個女孩幾乎瞪大了眼睛,依舊茫然的望著我,又轉身問旁邊我們小學的同學蘇飛。

“他是誰?”她的臉更紅了,顯然她有些不好意思。

“許超啊他是。你不認識啦?”蘇飛有些驚奇的眨著眼睛說,好像我們之間的陌生是不可能的。

她驚異未退的笑了。

“你怎麼變化這樣大啊?真沒認出來。”她雙目細致的望著我。仿佛在關注一幅藝術畫照。我們就這樣相遇,在沒任何預兆之下結束了我們的相逢,最後她笑著說:

“我要回去煮肉去了,我媽媽給我安排的工作,說有個親戚待會兒要來我家。”

我心裏激動萬分,實在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麵,而且我以為她已經嫁人了,在我的意念裏,漂亮的女孩總是會被愛情親近,她們永遠是幸福的天使,可是今天的相遇讓我有太多的疑問對她,消失六年的暗戀過的女孩突然出現在眼前時,我們的心裏會怎麼想?亂亂的思緒無從梳理,就像被狂風吹過的草垛。

我們告別,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消失在鄉村的道口,夕陽染上了她的衣衫,美輪美奐的剪影帶給我一幅天使的畫像。我多想向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光點衝去,將我滿腹的愛意傳達給她。但我沒這份勇氣靠近,就剛才我都覺得我的血液幾乎凝固,定格著她的一切記憶。

這就是我與孟小琪六年後的第一次相遇,雖然沒說太多的話,可不知為什麼,當她離開的刹那,心中似有萬千不舍,一種濃濃的害怕,我害怕她這一離去,又將是一個六年的離別,人生有幾個六年夠我們不斷分離呢?我好難過。

是的,我有一種渴望再見到她的欲望,很強烈,就像我多想再聽一遍一首久違的老歌,那些逝去的回憶,那些悲歡離合。

再次的相遇讓我再次明白,歲月是流動的,它是有生命的,我們已經長大。

我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在炕頭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溜達到廚房,媽媽正忙著做晚飯,口中哼著輕快的歌調,我第一次這樣聽見媽媽的快樂,因為自從我輟學後,就再也沒見過媽媽臉上的笑容,媽媽蒼老了許多,耳鬢的白發,枯瘦的雙手,眼睛裏失去了一種叫做“生命的光澤”的色彩,我知道媽媽對我很絕望,因為我曾經承載著她多少的期望和夢想!夢想並不一定非要自己實現,它才能成為夢想,有時候人的夢想是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就像父母與孩子之間。

“回來啦?今天看了一場什麼戲?”媽媽見到我就快樂的詢問。

“我沒注意這些…人挺多的。”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我壓根兒就沒有專心去看戲曲,我最討厭的就是戲曲。

“你看戲的人不看戲,在幹嗎?熟人多嗎?都有些什麼人啊?”媽媽這樣問,我心裏一陣高興,終於有機會探究我的問題了。

“反正就我們村子裏的那些人…不過,我今天看見孟小琪了。”

“孟小琪?”媽媽轉過臉來。“在哪裏見的?”

“就戲場裏唄,她好像變化挺大的。”我這樣說著,心裏泛過了一絲惆悵。我頓了頓,又神秘的一笑說:

“她居然沒認出我來呢?”

“我都幾年沒見那孩子了,聽說她在蘭州讀什麼書?”媽媽又深想了一下說:“好像是老師什麼的,前段日子好像在麻黃鎮的哪個小學裏麵實教啥書呢?後來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好像在家。”

“是不是在實習呀?”我趕緊補充媽媽的這種猜測。

“對對對,就是實習,我有時就是用不了詞兒。”媽媽嘿嘿笑著說。又開始忙活了起來,我覺得已經知道了一些想要的答案了,剛要走,又聽見媽媽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