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江羽楠點了點頭:“乖。”
魏曉峰趕緊跑出去買東西,他的年紀也已經不算小了,他猜到江羽楠可能是想要自己把子彈拆除的。
就在尉明溪出去買針線的時候,江羽楠再胡思亂想著,尉皓寧咖啡店的周年慶就要到了,會做什麼活動呢?雖然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一提到周年店慶,她腦子裏能夠想到的那些東西,都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一點都沒有吸引力。顯然著並不會是一個好主意。
尉明溪一路跑著到了這裏附近最近的一家藥店,結果竟然碰見了同樣也是來買藥的姐姐,為了怕姐姐發現他,所以他躲了起來。
想了想還是覺得在這家藥店也許以後老板會和姐姐提起,所以決定去別的藥店買藥,因為姐姐一直就隻來這一家,所以不會發現的。
從爛尾樓到另一家藥店的路,其實根本麼有多遠的距離,尉明溪隻不過是在一隻圍著這附近在繞圈圈,隻不過因為她先一趟別的藥店,
所以就隻能從那裏走,沒有直接距離的道路,來回繞圈圈就會走了很久的時間,距離也因為這個原因,變得特別的漫長。
所以尉明溪才會花了這麼久的時間買藥,然後在返回爛尾樓裏,而尉明溪根本就不敢慢一步,生怕晚了江羽楠會出危險。
然而還是出了問題,他對咖啡店附近的路又不是很熟,熟悉的就隻有每天都會經常走的那幾條街而已。
所以等到尉明溪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回到了爛尾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江羽楠的高燒,也早就退了。
尉明溪確定了江羽楠沒事之後,才敢喘一口氣,這才發現這段路其實根本沒有他走的那麼遙遠。是因為他著急,所以才饒了路。
尉明溪看了看江羽楠,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那裏了。
江羽楠說:“都市裏的人們,最喜歡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出來玩,等到夜色深了的時候回到家裏去,第二天再開始正常的上班生活。”
從爛尾樓裏麵望出去,能夠看到燈紅酒綠的都市,看似繁華雍容的大城市,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痛苦。
因為爛尾樓的地勢很高,所以視野也很好,江羽楠靠在窗邊的位置,哪裏沒有護欄也沒有玻璃看上去很危險。
“明溪你知道麼?其實我不喜歡這樣的城市,我雖然喜歡熱鬧,但同時我也喜歡安靜,可是這座城市太鬧了,沒有安靜的時候。”
她想念小時候安靜的竹林,想念大家一起住在玫瑰莊園裏麵,那些時候的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可是卻很幸福。
周圍的空氣都是安靜的,然而親人們在一起卻是熱鬧的,江羽楠喜歡的就是那樣的一種感覺,可惜她找不到了。
尉明溪不知道江羽楠再說一些什麼東西,不過他卻知道,江羽楠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必須處理了,雖然現在是春天,傷口不容易潰爛,但也很危險。
“楠楠姐,先處理下傷口吧。”
江羽楠從窗戶附近下來,然後靠近尉明溪的地方,腳下一滑坐在地上:“啊,沒力氣站下去了,明溪把東西遞給我好不好?”
尉明溪跑過去把自己買的所有醫療用品全部都擺好,然後拿給江羽楠,問道:“楠楠姐,你是要自己拆彈麼?”
江羽楠低頭刮了刮尉明溪的鼻頭很親昵的動作,隻是如果江羽楠的臉上帶著笑容就好了,可惜她的臉色和表情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鬼精靈,我隻是處理下傷口就行。”
尉明溪有些疑惑:“啊?不用把子彈頭取出來麼?留在身體裏不好吧?”
江羽楠一邊用酒精擦拭刀子,一邊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了手臂的位置,一個圓形的傷口還在流血。
“傻瓜,看不到我這是穿透傷麼?子彈從我的身體裏已經穿過去了。”
尉明溪看了看江羽楠的傷口,這才發現她的傷口的確已經是貫穿傷了,一前一後兩個血窟窿。看上去有點嚇人的樣子。
江羽楠說:“刀子和針線不是處理這個的。”說這又撩起另一隻袖子,就見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口子,而且皮肉翻飛,看著比槍傷嚇人多了。
尉明溪就看著江羽楠用酒精消毒後的刀子,切掉了死肉,然後一口酒精噴上去,再用針線一針一針把皮肉縫起來。
在跟前的尉明溪,能夠聽到刀鋒劃過骨肉的聲音,還有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一聲一聲,讓人痛徹心扉。
而在這之中,江羽楠竟然硬生生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一聲痛也沒有喊,如果不是已經將頭發和衣服淋濕的汗水,他都不會相信這個人在遭受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