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訂了兩張。
蔣昭順便給阮若水也訂了一張。
若水苦著一張臉,敢怒不敢言。
她晚上有通告,還是現場直播,已經畫好了妝換好了衣服,甚至都上台準備彩排了。
蔣昭直接把她拉了下來。
演出取消。
和他去嶽市。
預告了一個月的直播表演,說取消就取消,還是臨時決定。
阮若水當然不願意,不僅她的職業操守告訴她不能這樣,大概她也能預料到,今晚過後,她又要被罵的狗血淋頭。
可蔣昭硬是把她押上了飛機。
“頭兒,你是嫌我名聲還不夠差嗎?”
阮若水剛剛從舞台上下來,化了亮麗的舞台妝,眼角還貼了一排亮片,反著手機屏幕的光都一閃一閃的,穿著一件黑色吊帶小短裙,斜倚著,懶懶散散的坐著在車裏。
連讓她卸個妝,換身衣服的時間都不給。
她直播沒出現,接著又穿成這樣出去,要是被人拍到了,她可就完了。
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直播有人給你頂上了,通稿也發了,就說你因為身體原因,上不了台。”
蔣昭閉上眼睛,很是疲乏。
訂機票的時候就已經讓唐苓玉處理好一切了。
他考慮到,阮若水是唯一和舒心有過聯係的人,所以還是帶上她比較好。
“人格歧視啊,你巴不得看黑粉用他們的唾沫星子淹死我是吧?”
若水覺得蔣昭的做法十分不妥,可偏偏她還不敢直言反駁,畢竟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她的前途還攥在他手裏。
一個不順心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不過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上司大概她的前途也不靠譜了。
所以,合約期一到,她一定得解約!
“蔣總,我——”
“閉嘴!”
蔣昭輕斥一聲,揉了揉頭。
十分煩躁。
阮若水偏頭,飛快的朝他拱了拱鼻子。
打開微博,果然看見她取消演出的消息已經掛在了熱搜上。
還有幾張她穿著舞台服在後台的照片。
當時她膝蓋有點疼,就俯身揉了揉,結果那照片拋出來,倒像是她得了什麼急病,正水深火熱著很難受似的。
阮若水認命的點頭。
他們公司的公關能力確實是不錯的。
這點她還是要承認。
如果能把這位總是想著要毀她前途的蔣總給換了的話。
那一定就更好了。
.
“你記得你說過,你媽媽是醫生。”
舒心咽了口口水,約摸心驚膽戰的模樣,繼續說:“不然你跟我說說你媽媽吧。”
這句話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對於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來說。
舒心一顆心揪住,晃顫著蕩了一下,才敢抬眼去看。
白梓忽然笑了。
他隨手捏下邊上的一片樹葉,指尖微動,目光垂下,卻是開口了。
“我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她很溫柔,很善良。”
白梓差點就要在後麵加上一句,就像你一樣,但是他想了想,還是不一樣的。
“小的時候,她還經常和我說,她和爸爸的故事,她告訴我,因為她的家庭原因,爸爸是甘願拋棄了一切,和她在一起的。”
他說的小時候,是真的還很小。
是在七歲之前。
很少能有人,把那麼久以前的事情記得如此清楚。
可是於白梓來說,那是在這麼多年的歲月時光裏,留給他唯一的美好。
正因為記憶太過深刻,天堂和地獄就在一步之間,所以當他抬腿跨入的時候,才真正感受到,那些殘忍,還有美好。
白梓再一次的,朝舒心露出了笑容。
是很燦爛,很陽光的笑容。
就像晴空萬裏,日頭當照。
舒心終於發現了,他隻有每一次提起他媽媽的時候,才會笑得格外燦爛。
那種笑容,是物極必反的感覺,燦爛到像是整片的陽光都敞開了來,滿滿的鋪在人身上。
讓人感受到的,也是溫暖。
再想起黑夜的時候,手持刀柄,陰戾萬分的那個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