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眼拙,不知閣下是哪位?”李子月上前一步,拱手問道。
“青龍幫秦國總舵舵主,龍勝是也。”龍勝自報家門,雖然也有著自得之色,卻是比之前那個分堂的堂主要收斂的多,倒也有幾分人樣。
李子月嗤笑一聲,這些蠢人還真會自己作死,便冷聲道:“不管你是龍勝還是龍敗,又或是龍蝦什麼的,四海樓既然沒有給青龍幫下帖子,這裏便不歡迎你。若是閣下不識趣,就不要怪四海樓不客氣。”
“道不平有人鏟,在下雖然書讀的少,卻也明白江湖中最講一個義字。如今有人慘死在你們四海樓之中,卻連個公道都不給,傳將出去,秦王府難免有包庇之嫌,毒醫門的聲譽更是會受損。在下雖然隻是一個舵主,卻也不會枉顧江湖道義,絕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龍勝站在原地,一臉的義正言辭。
如果龍勝的眼睛也能有正義之色,或許相信他的人會更多,奈何那雙充滿算計,又倒三角的眼睛,看上去便不像是好人。
“不知龍舵主想要本宗主如何給死者一個公道呢?”鳳無雙笑著開口,視線又朝頭頂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人還真的是沉得住氣,難道布了這個局,隻是想要做一個看客?
龍勝一臉得意的看著鳳無雙,一揮手招來了手下,給他搬了凳子過來,就這樣的坐在門口處,與鳳無雙遙遙相對,還捧著一杯茶,有人給扇著小扇子,一副大爺的姿態,來突顯他身為舵主的身份。
如看小醜一般,鳳無雙微微側著身子,遙遙的望著龍勝,心裏卻是在估算著,若是和那梁上君子動起手來,能有幾分的勝算。
“鳳宗主,昊天宗弟子慘死在四海樓的事,是否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呢?否則日後還有誰敢來四海樓,誰人還敢再服用毒醫門的丹藥?本舵主也是一番好心,有意想要結交毒醫門,才會出麵多管閑事的,否則本舵主也不會刻意來這一遭的。”龍勝一副我為你好的架勢,隻可惜那表情實在是太不真誠,更像是幸災樂禍。
鳳無雙並不接話,隻是笑看著龍勝,指尖摩擦著茶杯的邊緣,動作很有規律,卻是看的龍勝直皺眉頭。
在來之前,龍勝就打聽過鳳無雙的一些事,都知道鳳無雙輕易不笑,當她笑的越是柔和,便越證明她心裏發著狠意,讓龍勝有些不安。
不過想到自己上麵的那人也在,便又有了底氣,腰板也不由得挺直了。隻是坐在凳子上,再如何的停止,也不及鳳無雙做在椅子上那慵懶的氣質更讓人不敢小覷。
“難道鳳宗主認為本舵主說的不對嗎?身為四海樓的主人,客人慘死在四海樓之中,卻隻是敷衍了事,若秦王府和毒醫門便是這樣的行事作風,日後誰還敢依附於你們?大家之所以會發下血誓,要效忠於你們,不僅僅是為了丹藥,也是為了在需要的時候,能夠有人相助,本舵主這話沒說錯吧,各位?”龍勝得意洋洋的開口,掃了屋內的人一眼,見他們若有所思,便知道自己的話說到他們的心坎裏了,也更加堅信自己今日一定能完成任務。
“龍舵主說的不錯,本長老的徒弟枉死,鳳宗主是該給個說法,否則本長老日後如何麵對其他弟子?”九長老積極配合的說道。
聽著二人一唱一和的說著話,明顯就是有貓膩,李子月倒是想要回嘴,可鳳無雙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李子月也隻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讓龍勝在這裏唱獨角戲。
龍勝又吧啦吧啦的說一堆,口幹舌燥的喝了兩杯茶,鳳無雙仍舊不見任何的反應,倒是讓所有人都詫異了。
之前有人鬧事的時候,鳳無雙可是說過,她的脾氣不怎麼好的,這會倒是耐性極佳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麵有秦王府的侍衛走進來,從龍勝一行人的身邊穿過,在大廳之中朝鳳無雙行了個半禮,這才說道:“稟告鳳宗主,京都之中的青龍幫總舵,已經被秦王府的兵馬剿滅,隻剩下少數青龍幫的人馬在外,以及在此處的青龍幫一眾人,今日之內必定可以斬草除根。”
侍衛的話,讓整個大堂的人都為之沸騰了,難怪鳳無雙會一言不發,合著已經安排人下手了,可笑的是這個龍勝,還一副前輩的口吻,在這裏對鳳無雙說教,甚至是想要挑撥他們這些人與毒醫門的關係,也不看看這京都到底是誰的地盤。
龍勝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