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宗主如何,她還罪不至死,她被你的丹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已經過得夠痛苦的了,但是你們還是不放過她,不放過我們,你們的心真是夠毒的了。”胡青山一邊說,一邊把靈位一個個排開,深褐色的牌位泛出幽暗的光,和鳳無雙身後的喜堂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在場的人都沒有心思去想喜事了。
淩龍和淩鳳早就帶著其他弟子下去了,這種場合,不用淩雲誌吩咐,他們都知道不是他們可以久待的地方,剛才聽到的事情已經足夠他們消化半年以上了。
“師兄,你真的相信眼前這個鳳宗主完全沒有殺人的嫌疑?這些師兄弟都在天上看著你。”胡青山轉而對夜北歌說道,他看到夜北歌一直沒有說話,眼神一直遊離在自己和鳳無雙身上,夜北歌想的是要如何為鳳無雙開脫罪名,他當然相信鳳無雙,但是苦無證據。
在胡青山,在所有人,甚至是鳳無雙看來,他是在懷疑鳳無雙的,不過是在思索他的懷疑是不是正確的而已。
直到現在,夜北歌還是沒有為自己說過一句辯解的話,鳳無雙覺得自己的心涼了,還是透心的涼。
他對自己的信任,竟是如此薄弱嗎?
胡青山見到沒有人再說話,他竟然從衣袖裏滑出一把匕首,對著鳳無雙的麵門就刺過去,他已經沒有任何章法,隻想一刀刺中鳳無雙,而無鳳雙不用任何人幫忙 ,輕輕避在一邊,胡青山就倒在地上,鳳無雙一腳踩在胡青山的心口,用力踩住,一口鮮血從胡青山的口中噴出。
“既然你認定是我殺了你們天宗門,還剩下你一個,不是很好吧,你自己送上門,我要是不打發了你,就對不住你了。” 鳳無雙的腳加重力道,隻要再踩重點,胡青山就要氣絕身亡。
“師兄,我有話對你說。”胡青山對夜北歌說道,夜北歌並沒有動 ,探究的眼神落在胡青山的眼內,胡青山看著夜北歌,再咬牙說道,“師兄,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後悔。”
夜北歌走到胡青山身邊,鳳無雙俯視夜北歌,夜北歌對無雙笑笑:“無雙,有我在這裏,胡青山跑不了,就暫時放過他,要是走了,我負責。”
鳳無雙聽到夜北歌的話,遲疑片刻,才鬆開了自己的腳,胡青山咳嗽著站起來,夜北歌見到還是不忍心,伸手扶了他一把,胡青山順勢捉住了夜北歌的胳膊。
胡青山對著夜北歌展開手心,夜北歌一看,臉色遽變,他一手攥住胡青山的手腕,胡青山對他點點頭。
“師兄,要是你不跟我來,這裏的所有人都要死,你有能力都保護他們嗎?”胡青山忽然壓低聲音,對夜北歌說道,在對他說話的時候,胡青山的神情變得淒涼,和剛才有點不可一世的神情簡直就是截然不同。
夜北歌點點頭,抓住胡青山的手腕,兩人一同疾步消失在門外,鳳無雙並沒有阻止夜北歌的離去,她怔怔地看著夜北歌的背影,淩雲誌走到她的身邊,原來喜氣洋洋的喜堂,如今變成滿地牌位的地方。
“你累了,去休息吧,這裏一切有我。”還是淩雲誌,說出了本來應該是夜北歌所說的話,他扶著鳳無雙的肩膀,鳳無雙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淩雲誌拖著回到房間的,她頭上還戴著淩鳳為她帶上的花環,青柏和百合。
百年好合,這個花環,此刻變成了最大的諷刺。
夜北歌帶著胡青山一邊行走,一邊把自己的真氣輸給胡青山,胡青山才跟得上夜北歌的腳步,走出了淩雲峰,夜北歌才鬆開自己的手,而胡青山也獲得了夜北歌身上足夠的真氣,可以自在地說話。
“把你的手給我。”夜北歌來到這裏,已經是最為偏僻的地方,就算飛鳥都難以到達。
胡青山把自己的手張開,他的手心印著一個黑色的火焰印記,夜北歌認得這個印記,這個令他如墜冰窖的印記,看到這個印記,夜北歌全身都在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