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了,以她的心性,必然會對他感恩戴德,可他並不需要她的感恩,他要的是她能愛上他,他卻不敢在這會兒問她愛不愛他,他怕她的回答會讓他心痛。
“確實文采挺好的,我曾經也很喜歡這首歌。”
永遠不會忘記,手術室裏,她幾乎接近死神的那一刻,聽到的這首歌,永遠永遠不會忘記……隻是,早已物是人非,能留著的,不過是記憶罷了。
“此話怎說?”陸澤川微微有些緊張,她也曾喜歡過這首歌。
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了這裏,過去和江遠恒的事,顧若初當真是不太想跟陸澤川提及,是她自己也不太想回憶。
可陸澤川都問起了,難道還要說自己倦了,想睡覺,來逃避這個話題嗎?
顧若初想了想,慢慢地說:“有件事我應該一直沒有跟你說起過,我做過心髒手術,四年前,我去美國不久,心髒病發的很嚴重,必須要換心才能保住生命,我經曆了兩次手術,第二次因為訂後感染,差一點死在手術台上,是他在我耳邊一直唱著這首歌,是他一直鼓勵著我堅持下去,所以這首歌讓我記憶猶深。”
回憶往事,想到江遠恒,顧若初還是有種難摭的心痛,她和江遠恒經曆了那麼多,最終還是分道揚鑣……陸澤川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她記憶猶深,難過的是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個人其實是他。
“你說的他,是江遠恒嗎?”陸澤川沙啞著聲音問她。
顧若初很是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卻是道了一聲,“抱歉。”
陸澤川唇陸彎彎,帶著有點苦澀的笑意,“為什麼要跟我說抱歉?”
“因為……以前,算了,不說了。”
顧若初翻了個身,她還是無法麵對江遠恒的。
然而,陸澤川卻貼緊她的後背緊緊的摟著她,“怎麼?以前的風流情事不肯跟我講?”
風流情事?顧若初差一點要暈倒了,她風流嗎?那是她最純最美的初戀好不好?
“我又不介意那些……”陸澤川幽幽的吐出幾個字,真的早不介意了,世事無常,她終究不是回到了他的身邊麼。
“可是我介意。”顧若初變的傷感了起來。
“我不介意,你又介意個什麼?”
顧若初背對著陸澤川,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神情,隻是淺淺的回道:“我介意是因為我愛錯了人,少女時期也曾有過青春萌動,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愛情,那時的我還慶幸我在最美的年華遇上他,我在最低穀的階段有他相依相偎,更慶幸自己的初戀是那麼的美好,我把他想的太過於完美,可未曾想過那些異國他鄉漂流的時光裏,經曆的風風雨雨,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他把我放棄的那麼徹底,那麼徹底,不留一點餘地!”
是的,她介意,她心痛!
她是一個長情的人,喜歡上了,並不想放棄。
可她也不是一個卑微到可以去為愛情而委屈求全的,她曾告誡過自己,隻要江遠恒不放棄她,她便永遠不會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