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理會得。”齊博展顏一笑,看著蘇蘭心和微雨上了馬車,這才翻身上馬,心中暗自甜蜜道:我就說她不是對我一點兒情意沒有,剛剛那份兒關心以為我看不出來麼?隻是她礙於我身份,不敢表露罷了,唉!隻可恨我生在帝王家,明明說好了婚事由我自己做主,最後還是要費盡心機。
這廝坐在馬上就埋怨起來,卻也不想想,民間的婚事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地位不對等,他照樣要費盡心機,攤上頑固權威的父母,那還不如皇帝皇後好說話呢。
睿王府的確是氣勢恢宏,很符合齊博的身份和審美。在朱紅色的大門前下了車,蘇蘭心有些遲疑,對齊博道:“論理我隻能走西角門。”
“如今王府後院沒有女眷,隻有一些丫頭,所以我平時從不走西角門。你是大夏臣子,不是一般女人,有資格走正門。”
齊博說完,不由分說,催著蘇蘭心從側門而入,在她踏進院內後忽地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大開中門,牽著你的手走進來。”
蘇蘭心心裏一痛,但旋即便裝作沒聽見這句話一般,隻扭頭假裝打量四周景色。
齊博發自肺腑地吐露真情,心中也是擔心,此時看見蘇蘭心故作鎮定,心中不知是放心還是失落。
王府占地足有一百五十多畝,隻是後麵一個大花園便占了七十畝地,齊博雖不是貪婪成性的人,但對待自己一輩子的住所,這廝也是不惜工本,堪稱嘔心瀝血了。
隻可惜蘇蘭心對他的“得意之作”並不感興趣,拒絕了齊博帶她遊覽王府的建議後,兩人便在前院小花廳落座。青山綠水親自守在門口,芳齡帶著小丫頭們送了茶點過來,然後悄悄退下。
“莫非芳嬪的案子和嶽貴妃有關?”齊博知道蘇蘭心的性情,這會兒你要想玩什麼浪漫旖旎,這女人是壓根兒不會理睬的,既如此,自己還不如扮出一副一心為公的模樣,許是還能得到她幾分欣賞。啊呸呸呸!自己本來就是一心為公,哪裏需要假扮?都怪蘇蘭心,無端端攪亂了一池春水,她倒是抽身退了個幹淨。
齊博一想到此處,就氣得牙根兒癢,不過麵上當然不會表現出來,果然,就見蘇蘭心饒有興趣地問道:“王爺何出此言?”
“這不明擺著的嗎?老七的城府,讓他不至於恨你到這個地步,就算真是心中不屑,也萬萬不會表露出來。如今他會如此失態,隻能說明他心中十分痛恨你,可這沒有道理啊。唯一的可能,就是芳嬪的死牽涉到了嶽貴妃,他知道內中詳情,生怕你查出蛛絲馬跡,對他母妃不利,才會恨你入骨,甚至不經意間就將這份兒恨意表露無遺。”
“果然王爺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蘇蘭心點點頭,心中卻有一點苦澀,暗道可惜啊,雖為知己,我們卻注定有緣無分。
偏偏齊博這廝還在她心上又戳了一下:“我們這叫心有靈犀,所以我最喜歡和你說話了。”
蘇蘭心輕輕啜了一口香茶,將這類似於表白的話語敷衍過去,然後放下茶杯道:“我如今也懷疑嶽貴妃,隻是沒有證據卻也枉然,那廢廟也沒什麼蛛絲馬跡留下。”
齊博道:“是啊,這個的確為難。不過昨兒你說的脅迫芳嬪的原因,我是認同的,已經派人去查探芳嬪父親在邊疆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人抓到,但這事兒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出結果的,你不要心急。”
“我明白,看來也隻能如此了,我思來想去,覺著問題出在芳嬪娘娘身上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應該還是在她家人身上找原因。唔!你確定隻需要查她的父親,兄長姐妹什麼的都不用查嗎?”
“不用。她家很簡單,父親兄長都在邊疆,家裏一眾女流,另有兩個弟弟都隻有十二三歲,還不到闖大禍的時候,所以我想如果有問題,那也隻能出在她父兄身上。”
“這樣啊。”蘇蘭心點點頭,暗道會是什麼罪名呢?竟然能逼死懷孕的寵妃:通敵賣國?貪汙受賄應該還不至於到抄家滅族的地步吧?
正想著,忽然就聽外麵響起一陣哭聲,接著就聽到青山的大聲嗬斥:“去去去,怎麼跑來這裏了?到後邊玩兒去,擾了王爺和蘇姑娘說話,你們有幾個腦袋?”
齊博黑著臉站起身,蘇蘭心也有些好奇,兩人來到院子裏,就見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孩兒,正在那裏嚎啕大哭,青山已經到他身邊了,看上去很像是要拎著他丟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