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天元四五年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南詔帝都,處處皆是繁華景象,吆喝,叫賣聲不斷,最熱鬧的莫過於錦繡街了,一年一度的臘祭即將來臨。在南詔,每逢臘盡春來,眾人便殺豬宰羊,祭祀神鬼與祖靈,祈求新的一年事事順利,免去災難,他們用朱砂塗臉,身披鳥羽,祭台禱告,祈願過後,載歌載舞,熱鬧非凡。
在不久,臘祭過後,陰姬家族即將選出下一任大祭司,守護南詔國。
月神殿,曆代大祭司靜修之地,它坐落於整個皇城的最南麵,卻也是帝都的最高處,身處月神殿,可以俯瞰整座帝都。它存在的年代比南詔存在的時間還久遠,傳說,是很多年前一位帝王金屋藏嬌而建的神殿,隻是那帝王錯了,此地風水極好,當與帝王,定是要勤政愛民涓,為了一女子勞財傷民不知是百姓的悲哀還是身為帝王的悲啊。其實,最悲哀的莫過於那位女子,關於那位女子的死,有太多的傳聞,有說她自縊而死,有說她鬱鬱而終。
陰姬帒雲說的寥寥無幾,紅妝坐落在一旁卻聽得癡癡的笑。
“笑什麼?”
“姑姑,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座神殿竟然是為一個女人建的,看如今還是如此金碧輝煌,同一大小的鵝暖石鋪成了一地,紅妝最愛的也是那不同顏色緊蹙鋪成的地板,眾人口中的錦衣玉食,玉食成玉石,整座宮殿沉香雕木與溫潤玉石僅僅相磐而存,多浩大的工程,可想而知,那位帝王多愛那位女子!”
紅妝斜靠在紅木欄柵上,神色迷離,漸漸的飄向遠方。水晶燈光線搖曳,倒影在紅妝的臉上,眸含秋水,明眸皓齒,所謂鏡中貌,月下影,隔簾形,睡初醒,如同墜入凡塵的精靈。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紅妝,你近段時日身體有不適嗎?”陰姬帒雲看著紅妝若有所思的問道。
紅妝回神,莞爾一笑,“沒有不適,姑姑為什麼這麼問。”
陰姬帒雲緩緩的輸了一口氣,輕淺的動作,並未入紅妝的眼,陰姬帒雲看著紅妝的眼神變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後被濃鬱的憂愁掩蓋眸子。
紅妝盤地而坐,仰頭看著樓頂,想些什麼呢?未來在這裏的日子?還是那位受盡寵愛卻悲慘而死的女子?她,或許也不知道涓。
臘祭過後,天元四六年上元節,祭祀台上,眾長老歸來為陰姬帒雲護法,將其畢生的靈力傳給了紅妝,宣布陰姬紅妝為南詔第十一任大祭司!姑姑虔誠的對她說:“紅妝,祈求你在塵世中安安穩穩,是姑姑唯一的心願!”她看到了姑姑眼中的悲痛,卻視若無睹。她,不願沅。祭台上,紅妝一襲白衣,曆來,曆任大祭司都是一襲白衣,白色代表的是聖潔,是神聖涓。
紅妝站在祭台上,她說,她會做一名合格的大祭司,會守護好所有子民,會守護南詔國,與之共存亡!那不是大祭司禱告的誓言,卻是紅妝的承諾!
“我是紅妝大祭司,我與你們共存,接受神的洗禮,接受光的普照,願南詔年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願眾子民無災無難,天神,請接受紅妝虔誠的祈禱!”
台下所有子民匍匐跪拜,一陣高呼,新的一天到來,她,陰姬紅妝,有了新的使命!
南詔皇帝晚沐錦,太後賀蘭氏,攜著眾朝臣朝拜完畢,浩浩蕩蕩的離去。紅妝則隨著眾長老融入人群中。
月神殿之下,有一白衣男子而立,麵無表情,幽深的眸子,冷冽的氣息,讓人捉摸不透他是喜?是悲?他一直靜靜的看向紅妝的身影,直至人群散去,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見,他才悄悄離去,隱身於黑暗中。
陰姬府,灌木盆栽,雕花木椅,精致扶欄,牆角的嬌豔桃花,在陰姬家族裏陣法雲集,所謂桃花和灌木,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帒雲,你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決定紅妝成為下一任大祭司?”陰姬冥陰沉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她和紅蓮,長老們早就決定是紅蓮為下一任大祭司。”
陰姬帒雲看了哥哥一眼,沉思了片刻,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是紅蓮成為大祭司呢?在她們姐妹之間,我選擇紅妝,哥哥,這也是紅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