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紋明明才在那裏呆了一個時辰,卻感覺過了小半輩子,當她重新見到陽光的時候,竟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薛懷處理完了錦紋,又去書房待了一會兒,卻沒半點處理事務的心思,他看著時間差不多,又去了顧爾的屋子。
一進門,就看到顧爾趿拉著鞋子站在桌前想要倒水喝,他步子跨的又大又快,顧爾還沒碰到茶壺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下一秒,顧爾就回到了柔軟的被窩裏,她傻傻的看著薛懷,薛懷已經倒了杯水從桌邊折回了。
“下次想喝水喊人就行。”薛懷難得這麼細致,輕輕吹了吹等水不燙了才準備遞到顧爾手中,又想起她的手受了傷,便主動的要喂她。
顧爾的臉有些紅,聲音小的不得了,“老是麻煩她們不好。”
薛懷眉間出現“川”字,他盯著顧爾喝水,小口小口的,像是個小動物,“沒有不好的,院子裏的嬤嬤小廝,你都可以拿來使喚。”
“那怎麼行!”顧爾被水嗆了一下,邊咳嗽邊說。
薛懷探身上前幫她拍背,不敢用力,“我說行就行。”
顧爾因為他靠的距離近,更加無措,屁股朝床裏邊挪了挪,薛懷看到她的反應不但沒撤回身,反而和她貼的更近,存了份逗弄的心思。
顧爾如他所料臉紅成了個蘋果,皮膚白,臉頰紅,紅白相間的,真讓人想咬上一口。
薛懷越湊越近,鼻息撲撒在顧爾耳朵臉上,讓她無所適從,倏地,她朝下一躺,縮進了被窩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接著顧爾便聽到一陣低低的笑聲衝破被子傳進她的耳中。
薛懷這人,忒壞!
顧爾躲了會,想著薛懷應該走了,被子裏的空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慢慢的減少,她的臉本就紅,缺了氧,顏色更甚。
又等了片刻,她實在憋不住了,悄悄將被子打開了一條縫,探出額頭眼睛,往那邊一看,就對上了薛懷含著笑意的雙眼。
他怎麼還在。
顧爾不好意思又想故技重施,卻被薛懷壓住了被角,不得動彈。
薛懷坐在床沿歪著身子,兩隻手分別壓住顧爾左右兩邊的被子,像是抱著她一般,把她困在懷中,這動作已經越軌了,顧爾有些急,門大剌剌的敞著,要是有人經過往裏麵看,很容易就看到他們了,可憐她被薛懷壓著,能動,但地方僅限他的懷裏。
“少爺!你快放開我,門還開著呢!”顧爾不得動,隻能用眼睛控訴他。
薛懷心情頗好,身子又俯下了幾分,“哦?那關著門我就能這樣了?”
“少爺!”顧爾又羞又氣,薛懷怎麼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好了不逗你。”薛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顧爾鬆了口氣,卻見他依舊在自己上方沒有起身,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狠狠地瞪他,小臉氣鼓鼓的,薛懷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喜歡看姑娘這副模樣,就顧爾現在,若不是話還沒說清楚,他真想不管不顧的親上去,先親個痛快再說。
想到這兒,他喉結動了動,粗粗喘了兩口氣,看著她頭頂的雕花平靜了幾秒才接著說道:“爾爾過了年便十六了,可有意中人?”
顧爾還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要說,正凝神細聽呢,卻等來了這麼句話,真是,她咬唇,偏開頭,不看他,“少爺問這個作甚?”
薛懷瞧她膽子越來越大,也不點出,反而抬起一隻手把她的唇瓣從牙齒下解救出來,“別咬。”咬壞了他可是要心疼的。
“你便告訴我有沒有,嗯?”薛懷的尾音帶了絲撒嬌,顧爾聽得心尖一顫,那個姑娘能經得住這樣的嗓音。
她腦子空白了一瞬,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