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煊心情大好,晚膳後心血來潮,笑問:“忘川,我還沒見你跳過舞呢,我來彈琴你跳舞,好嗎?”
“好啊,隻要你不嫌我跳得難看就行。”忘川沒有拒絕,就當做飯後的消食運動吧。
灑滿星光的水榭中,優美空靈的旋律緩緩響起,是《梁祝》,東方煊白玉般的修長十指在古琴夢魘紅色的琴弦上蹁躚。
四周微風徐徐,淡紫色的紗幔飄飛如雲,陣陣花香襲來,清朗仙逸的素衣男子微微垂眸,安靜純美如天山雪蓮。
忘川隨著悠揚的旋律,蓮步輕移,婀娜輕盈的舞姿如風中飛揚的花瓣,靈動婉轉。
這首樂曲東方煊彈奏得越來越熟練了,猶如天籟之音,聽起來比上次表達的感情更豐富,於淒美中添了一點希冀,似乎蘊含了他對新生活的向往。
忘川在心裏歎口氣,這種歌舞升平的日子,恐怕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一曲結束,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沉浸在詩意的境界中,抬頭仰望蒼穹,月如鉤。
忘川告辭回去時,看到依舊等在外麵,抱肩縮成一團的粉衣宮女。
忘川以手扶額:“哦,我倒忘了,原來你還在外麵呀,倒是個聽話乖巧的,以後就當我的貼身侍女吧。”
粉衣宮女聲音沙啞中透著激動:“謝謝準太子妃厚愛,奴婢一定盡心盡力服侍您。”
她剛才一直擔心被準太子妃嚴刑逼供,或被懲罰當苦差,沒想到準太子妃一點也沒懷疑,還讓她當了貼身侍女,挨了一番凍也值了。她可以在準太子妃身邊當臥底,把從這裏探知的消息傳給八皇子,就能將功贖罪,不被八皇子滅口。
瞥見粉衣宮女的得意之色,忘川心中冷笑:小妞,我不審問你,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是誰的人,即使現在帶你去找你主子對質,也不能把他怎麼著。而把你留在這裏,將會有更大的用處。
忘川回到自己住處後,吩咐粉衣宮女和另一個貼身侍女守好書房的門,她要進去研究重要的藥方,沒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書房。
粉衣宮女竊喜,她在八皇子寢宮中,是伺候慕容姑娘的,她知道慕容姑娘非常盼望盡快懷孕。上次準太子妃給的藥方,慕容姑娘信不過,這次如果她能找到良藥獻上,就是大功一件。
等忘川打著哈欠從書房出來後,粉衣宮女瞅個機會,偷偷溜進書房,她發現桌子上擺著一本紙張泛黃的書籍,書名是《古方靈藥》。
她匆匆翻看,書上記載了一些疑難雜症,促進懷孕的藥方還真讓她找到了,下角還有一行批注:經本人親身試驗,非常靈驗——川。
是準太子妃的批注,看來準太子妃就是用這藥方順利懷上的。粉衣宮女如獲至寶,趕緊把藥方抄下來,打算明天找個時間,把它送給慕容姑娘。
忘川從書房窗戶縫隙中瞧了一眼,計劃很順利,這小宮女行動夠快的,她是擔心自己被主子殺人滅口,想盡快將功補過,表明忠心。
第二天上午,忘川去太醫院上工後,粉衣宮女瞅準時機,偷偷溜出去給慕容煙雨獻寶了。
慕容煙雨拿到藥方後,沒有立刻用,先找來一個被她收買的太醫驗了一下真假。得知此乃難得一見的促孕良藥,她心頭大喜,立刻派人去抓藥熬製。
忘川看到慕容煙雨身邊的侍女,一路小跑來太醫院抓藥,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慕容煙雨美滋滋的喝了藥,開始考慮晚上和八皇子的功課,結果肚子痛得昏天暗地,繼而大出血。
那個太醫給慕容煙雨檢查後大驚失色,說她的子宮損傷嚴重,永遠不能懷孕了。
慕容煙雨如遭雷擊,悲痛欲絕,方知自己上了忘川的當,卻又不能找忘川算賬,隻能吃啞巴虧。她恨不得殺了那個草包庸醫,可太醫屬於官職編製,她不敢動手,隻能派人去殺粉衣宮女以泄恨。
慕容煙雨不敢把這個變故告訴八皇子,怕自己不能生育被八皇子嫌棄,就什麼指望都沒有了。她撒謊說自己小日子紊亂,提前來了,量較多。
那個太醫疑惑不解,明明是促孕藥,為什麼喝了後會變成絕育藥?
他哪裏會知道這個藥方的奧秘,那幾味藥單獨拿出任何一種都是促孕的,但合在一起煎熬,就會變成一種損壞子宮,讓人絕育的毒藥。
魔醫那個怪老頭,什麼藥古怪他研究什麼,用在青樓女子身上倒是一勞永逸。魔醫高超的醫術,豈是那些太醫能比的,他們自然看不出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