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放心鴻兒的煞氣,想差人去問問。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老夫人,魔醫請您快去教主的寢殿,教主危……危在旦夕!”
老夫人大驚失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南燭急忙扶住了她,老夫人鎮定了一下心神,顧不上多問,急忙往外走。
慕容煙雨正在老夫人的房間中,聽了這話,暗暗吃驚:難道是我下的媚藥,導致步驚鴻的煞氣突然變嚴重,步驚鴻出了事兒,我也休想活著離開魔教。
她趕緊跑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謀劃怎樣從魔教逃走。
老夫人心驚肉跳地來到步驚鴻的寢殿,直奔他的臥室,看到魔醫正急得用力揪自己的胡子。
步驚鴻躺在床上,麵色通紅如烙鐵,頭發呈現詭異的幽藍,身上被汗水濕透了,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他雙目緊閉,呼吸全無,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
老夫人腿一軟,跌倒在床邊:“鴻兒,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魔醫也早已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老夫人,教主隨時有生命危險!他身上中了一種很霸道的媚藥,而媚藥催動煞氣,這兩個烈物遇到一起的威力驚天動地,會直接要了教主的命啊。我暫時封了教主的幾處大穴,可是頂多半個時辰,他身上的氣流就會衝破穴道。若不及時救治,教主就會,就會經脈爆裂而死。”
老夫人也顧不上問誰給鴻兒下了媚藥,隻是嘴唇哆嗦著迭聲道:“快!快救鴻兒啊,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魔醫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學會玉女真經的人和教主同房,而這世上隻有夜潼一個人會。我已經讓天誅去叫她了,我先和老夫人商量一下,您是否同意讓她救教主。”
老夫人是真的不想讓夜潼和鴻兒同房,她急切地問:“能不能先讓別的女人,比如煙雨或傲雪,先幫鴻兒解了媚藥,再讓夜潼像上個月那樣幫鴻兒暫時壓製住煞氣。”
魔醫皺眉搖頭:“教主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媚藥和煞氣已經混為了一體,必須兩種同時解除,方能化險為夷,稍有差池,性命不保。而能同時幫教主解除媚藥和煞氣的,隻有夜潼。”
難道這就是天意,老夫人歎息一聲,咬牙道:“既然沒有別的選擇,就讓她過來吧。先幫鴻兒過了這一關,我再想辦法讓他倆分開,鴻兒絕不能娶這種卑賤的女人,大不了我多給她一些補償。”
魔醫在除夕夜,親眼目睹了教主對夜潼有多好,他擔心,隻要教主和夜潼今晚在一起了,恐怕再也分不開了。
老夫人知道鴻兒的危險可以解除,多少鬆了一口氣,心想:夜潼那個女人,巴不得和鴻兒在一起,她一定會救鴻兒的,我這倒不擔心。我必須先讓她明白,她隻是給鴻兒解除煞氣的一個工具,她休想憑此嫁給鴻兒。我要斬斷她的念頭,讓她自動離開鴻兒。
老夫人眸中厲光一閃,對魔醫說,“那個女人很狡猾,萬一她拿梗,趁機提要求,我們就顯得被動了。待會兒我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我先威脅她,如果不管用,你再對她用柔術。我們軟硬兼施,讓她自己乖乖地去救鴻兒。”
夜潼很快被帶過來了,她以為隻是步驚鴻的煞氣又發作了,她還和上次那樣幫他壓製就行了。
魔醫和老夫人走出來,在房間外麵把夜潼攔住了。夜潼有些驚訝,這老太太今天怎麼也來了。
老夫人盡量使語氣平靜:“我知道,你已經練會了玉女真經。”
終究是暴露了,被老太太發現了,她這是來質問我的嗎,夜潼正考慮怎麼回答她。
老夫人接著說,“鴻兒教給你如此高超的武功,你應該知恩圖報才對。”
又是這個腔調,夜潼不耐道:“有什麼話你就明說。”
其實老夫人心裏也著急呢,便順勢道:“那我就實話告訴你,玉女真經正是鴻兒煞氣的唯一克星,你既然已經練會了,今晚就該為鴻兒解除煞氣了。”
夜潼不相信,轉身問魔醫:“當時溫流年問你,你說能幫教主解除煞氣的那本武功秘笈,名字是聖什麼,怎麼變成《玉女真經》了。”
魔醫正色道:“我不能告訴流年實情,隻能和他打馬虎眼,玉女真經本來就是聖女創編的。你不用懷疑我們的話,如若不然,你的內功怎麼可能壓製住教主的煞氣。”
夜潼震驚不已,看魔醫和老夫人的樣子不像撒謊,他們本來就反對她接近步驚鴻,沒有必要拿這件事騙她。
老夫人察言觀色,從容道:“今天咱們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鴻兒當初在武林大會上,見你資質不錯,才不惜打破魔教千百年不變的規矩,收留了你。回來後他和我說了,打算讓你練玉女真經,幫他解除煞氣,我一直不同意。後來他偷偷收你為徒,給你服用洗髓丹,教你玉女真經。事實證明,他果然沒有看錯,你這麼快就練成了。”
夜潼心裏掀起了狂風巨浪,怪不得步驚鴻肯收留我,怪不得他在我身上投資這麼大,原來竟是為了利用我幫他解除煞氣。